蓝堇行背靠着洗手台,低头,“你出去。”
“这不是好办法。”
“关总有办法吗?”
“绝对比你更聪明。”
“相比我的确自愧不如。”蓝堇行还有心照顾面子,他真希望这个人离开。
关辰宇挑眉,“你想说什么?”
蓝堇行忍着难受,“你做什么都不为人所知。”
“想和我吵架?”
“我不知道,你最好现在走。”
蓝堇行抓紧洗手台,关辰宇心疼无辜的手,蓦然伸手覆住,就这样握住紧绷的双手,全身压倒式逼迫快要崩溃的人。
“关辰宇。”
“介不介意?”
“什么?”蓝堇行还没明白,就被靠近来的气息包容。
暖热的气息,和身体内叫嚣的感觉相对应,瞬间触电般,呼吸被搅浑,嘴唇被掠夺。
关辰宇举手遮住男人的眼睛,试探的触碰,才靠进去,要说话的人想开口,却被擅自作主的人趁机而入。
蓝堇行被悴不及防攻陷,双手举起来,想推开。
关辰宇抬起另一只手把人环住,继而吻住,自主点燃了那些热烈因子。
它们是火,在药物作用下,在人心渴求里,想释放,想碰撞,想开花,想结果。
蓝堇行被带离出熟悉的世界,他想回头,却怎么也动不了,借着缝隙深呼吸,关辰宇顺手拿下挂在脖子上的笔直领带,将之蒙上一双眼。
“辰……”
“忍一忍,很快就好。”
关辰宇系上领带,他再次抓住想举起来的手。
“这算什么?”
“你的解药。”
关辰宇一而再湮灭想要竖立起来的抵抗。
“辰宇。”
“放心,不会很久。”
关辰宇安抚着备受煎熬的人,“你不该跟着来。”
“不然不会如此。”
“这算是你的教训。”关辰宇伸手再环住修长的腰,蓝堇行躲闪,“你要做什么?”
关辰宇拿住想挣开的手,凝眸看着被挡住视线的人,“你并不反感?”他的手顺着优美的腰身滑过,蓝堇行摇头,想说话,又被吻住。
他双手被相对更胜一筹的人单手合住抓在一起,想挣脱不能。
关辰宇将人转去面对着镜子,他站在身后拥着,一个很危险的姿势,蓝堇行全身僵住。
关辰宇越过单薄的肩膀看着俊白的脸,莫名失笑。
“怕了?”
“这是人的本能。”
“我在广场上看到……”
“看到什么?”
关辰宇猛然握紧拿着的手,似要把皓白的手腕捏碎。
知道那一刻的关辰宇有多难受吗,感觉自己珍重了多年的人,要离开而去,再也不属于自己,可是心怎么允许呢?可是又能如何?
蓝堇行在国外这么多年,关辰宇没有参与他任何的悲喜。
如果有人和他在一起,如果有人住进他心底,也无法阻挡对不对?
“可我不允许,蓝堇行,你答应过我,会一直相信。”
关辰宇把人抱住,他贴着他的鬓发,想让他说清楚。
蓝堇行想远离身后的人,可是无法动弹没有力气,“他是我朋友。”
“那经常这样对你吗?”
“什么?”
“经常这样亲?”
关辰宇把人转过来,吻住他的眉心。
蓝堇行低头,想转开。
其实不该在意对不对?这是国外的一种社交礼仪,别人嘴对嘴都无所谓,为什么偏偏在自己这里,只那么额头一点就感觉对不起一个人?
“没有。”
“什么?”
关辰宇想等着答案,蓝堇行想推开面前的人。
“辰宇,我现在不想和你争吵。”
“我也不想。”
“不说别想走。”
“你不要为难我。”
关辰宇感受到一只手,微微无措,找不到安放的地方。
都不知道此刻是他在被药物折磨,还是被自己这个好心人折磨,明明很难受,却隐忍不发,这样的蓝总除了让人于心不忍,还有心疼。
“辰宇,你松开。”蓝堇行眼睛被蒙住,看不到任何,耳朵变得异常敏锐,听到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心烦意乱。
体内的叫嚣越发强烈,他想转头,关辰宇转身带着人走出卧室。
蓝堇行不明所以,想举起手摘下领带,关辰宇警告,“你最好别动。”
蓝堇行顿住,真的听话没有再动作,关辰宇看着很顺从的人,不由的把人推到附近的沙发。
“蓝堇行,别人要你做什么都做吗?”想想真生气,话里都是咬牙切齿。
蓝堇行双手又被拿住了,他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突然的被推倒,惊了一息,接触到沉软的沙发,他恐慌起来。
“辰宇,你要做什么?”他想起来,关辰宇不给机会,身体覆住了想挣脱的人,蓝堇行不能动,即问,“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要送我入地狱?”
关辰宇挑眉,“你不认为是天堂?”
“不见得。”
“很快事实证明。”
关辰宇松开了被握住的手,蓝堇行本能的要把人推开。
“除非你想找身材窈窕的曲线玲珑的人。”
蓝堇行止住,他的动作堪堪停住。
“不想找?”
“我不需要。”
“确定吗?”
关辰宇看着隐忍的人,看他自持坚韧,看他行止有度,那些无懈可击一点点的土崩化解,像雪崩,像倒塌的山峦,就这么轰然塌下。
蓝堇行想转身,想撕开身上的衣服,想动手,他越来越不受控。
双手忍不住抓着身下的抱枕,他抓紧了,想埋入抱枕里,想让身上的人放过。
关辰宇低头吻住想咬伤自己的人,他拿住抓着抱枕的手,“来,放手,换一种方式。”
“我不想!”蓝堇行难得固执起来,他想起身,紧张而又无措的想挣脱,可惜挣不脱,就算用尽全力也挣不脱。
关辰宇把人压住,他安抚着渐渐失去主导权的人。
酒精发挥作用后,人的能动占上风,蓝堇行陷入迷乱,他止不住把推拒变成抓紧,把挣扎变成顺从,当搂着近在迟尺的依靠,他喊,“关辰宇。”
“我在。”关辰宇拿住无处安放的手,他选择最为稳妥的办法:
——以我之名,换你周正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