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堇行醒来,看到明晃晃的光。
天外的风光很柔和,不似梦里的惊心动魄。
他转头看一眼,没人,怀疑是梦,又那么真实。
起身看四周,陌生的房间,只自己一个人。
身上盖着薄被,衣服没有问题,穿着得体,和衣而睡,似乎不曾发生任何。
关辰宇正在室外和人交谈,见到室内的人开门出来,彼此相视一眼,两相视线交汇,一个充满疑惑,一个目光澹然。
蓝堇行不确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陪同关辰宇交谈的那个人转头看一眼,他起身告辞,“那我先走了。”
“回头打电话。”关辰宇送人到门口,回来面对着迷惑的总裁,“想什么?”
“昨晚……”
“昨晚怎么了?”关辰宇一脸淡然,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般注视着张口欲言的人,“莫非蓝总做了不该做的梦?”
蓝堇行:“……”他想,难道是喝多了?
关辰宇送人到居住地,他问,“你的家?”
蓝堇行摇头,“落脚处而已。”
他请人去家里坐坐,关辰宇也不客气,登堂入室,十分钟后见到访客到来,钟郁在门外按门铃,他手上腾不开,抱了一大堆东西。
蓝堇行在切水果,关辰宇起身去开门,见到认识的人,掀眉。
“关辰宇!”
“钟郁!”
两个人堵在门口对峙,他们之间有仇。
程弘祎现在是钟郁的男人,但是程董曾经对关辰宇关照有加,程董纯粹出于关照,他欣赏有勇有谋的年轻人,但是钟总误解了,还吃了不少冤枉醋,所以某种程度上他讨厌关辰宇。
关辰宇也不例外,他也讨厌钟总,就冲着人家怀疑自己这份心。
两个人打算在门口摆擂台,蓝堇行过来救场,“你们还想动手?”
关辰宇:“考虑。”
钟郁:“有想法。”
他们真的想,看彼此太不顺眼了。
关辰宇为了避免战争,先告辞,蓝堇行送人到门口,主动问,“什么时候回去?”
关辰宇转头看一眼回答,“不知道。”他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的人发呆。
钟郁端着一盆水果站在门口旁观问,“舍不得?”
“我……”
“蓝堇行,看不清自己的心?”
“不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做任何事都有原因。”
“比如?”
“他推出的九维项目为的是巩固冠鹰。”
“唉,奸商。”钟郁感叹。
蓝堇行看一眼自主诋毁的人,“你不是?”
钟郁转身回房间,“我不是,我那么正直。”
蓝堇行笑,“自己说的话信吗?”
“当然信,不能不信。”
这一天,两个男人一起出门去找肖让和欧阳砚,这次相聚的活动是钓鱼,蓝堇行喜欢垂钓,钟郁不喜欢,他坐不住,分分钟拉起鱼钩看鱼饵还在不在,肖让恨不得把人踢进水里,“你能不能稍停片刻,活波好动跟个三岁小孩似的。”
钟郁:“我都说了,我不喜欢钓鱼。”
“打高尔夫?”
“还行。”
蓝堇行拉起鱼竿,把钓上来的小只送了钟总,下午去找教授,教授正在研究象棋,蓝堇行教了很多年,教授仍旧不会,他说,“太难了。”
蓝堇行把海鲜送了福气满满的劳拉夫人,几个人去院子里赏花,教授一边浇水一边和年轻人说,“都很鲜活,不用担心。”
肖让坐在躺椅里翻着密密麻麻的报告书,他问,“堇行,有不适吗?”
蓝堇行摇头,“近两年没什么感觉。”
钟郁坐在藤椅的扶手上,他拿过报告看一眼,其实看不懂,专业词汇太多,恁是从小说英语也看不懂。
三人陪同教授一起用晚餐,各相说起过去的事,比如说最近;再远点,近两年;再远点,就是六年前。
六年前,蓝堇行出国,才下飞机就遇上骚乱,他被人注射药物,总十三人和他一样在混乱中遭到毒手。
他是第一个醒来,也是能活下来的三者之一。
无妄之灾让他吃了整整两年苦头,第一年上半年,一月昏迷,二月垂死挣扎,三月反复吃药呕吐不止。
那时,蓝菫岩得知唐雒霓安排,即刻出国寻人。
唐雒霓则在国内等着不开窍的大公子回去,可蓝菫岩一出国就是半年。
半年后,唐雒霓也出国,因一个人对她说,“是你害了堇行。”
那个人就是蓝菫岩现今的妻子,叫凌萸涵,毕业出来进入蓝企旗下的分公司做翻译,发现自己关注的人很久没有出现,打听之下得知他出国,便追出去了,看到对方精神状态各方面都很糟糕,她想尽办法去到他身边,她先进入了蓝企旗下的国际业务公司里就职,然后找机会留下。
蓝菫岩在国外照顾蓝堇行半年,一直不敢把实情告诉父母,父母以为大儿子是为感情之事在散心。
而且蓝菫岩为了表明和唐家之间的仇恨不可解,不仅在微博上发信息称:我这辈子最后悔认识你;还断开了和唐家之间的所有合作。
唐家为此损失惨重,蓝家也好不到哪儿,媒体大肆批评蓝大公子意气用事,斤斤计较。
唐雒霓也为对方的话气恨半年,半年后气恨消了,她发现心心念念的人找到了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