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执的身形一下子僵住了,因为他发现,有一种名为酸涩的情绪,在他的心底蔓延。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方执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胸口,心脏依旧健康的跳动,但是每跳动一下,却好似坠着一块巨石,闷着难受。
“你在做什么?”纪真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方执抬起头,看向纪真。
他那张英俊秀雅的脸,在月色下像是笼罩了一重薄雾,竟显得有些温柔起来。
方执定定看着他此时漆黑温和的双眸,与平时相比,少了几分锐利和冷漠,日后他看着别人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的眼神吗?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突然在方执脑海中响起,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急忙侧过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啊,我看月亮不错,就站在这儿晒了会月亮,你先睡吧,我再晒一会儿。”
对于这番胡说八道的话,纪真好似早就习惯了,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便不再多问,只轻声道:“那你早点休息。”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等到他离开,原本僵直在原地的方执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只是心中的情绪,还是没有消减,他顿时有些烦躁起来,咬了咬牙,转身跑回自己的屋子,一头扎进被窝里,试图成为一个鸵鸟。
方执蒙在被窝里辗转难眠,自己这到底是什么心态,为什么会突然在意起这个?
煎熬了一个多时辰之后,辗转反侧之后,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不就是操心好兄弟找不到好对象吗?自己应该是太过善良了,怕纪真这雏儿被人骗财骗色。
嗯嗯,一定是这样。
一边这么洗脑自己,方执一边陷入了梦乡,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顶着个黑眼圈从屋里出来,纪真却已经气定神闲的坐在院子里看书了,见他出来,抬了抬眼睛:“时间不早了,该去见唐昼了。”
方执这会儿没由来的有些心虚,也不敢看他,只是哼哼哈哈的应了。
不过心里却恼火自己的行为,这算什么嘛!
两人相对无言,朝着唐昼的院子走去。
纪真好似没有发现方执的反常,走了一段之后,便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只怕我们两人也不好处理,还是要早日回报学宫。”
方执这会儿正是心事重重,也没仔细听纪真的话,便敷衍了一句:“正是。”
纪真这才有些惊讶,转过头来看方执。
方执破天荒的没有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附和自己的提议,这简直是千载难逢。
“你……没事吧?”纪真试探的问。
方执却好似被踩了痛脚的猫,立刻虚张声势的跳脚:“我能有什么事!我晚起晚睡吃嘛嘛香,好得不能再好了,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真更疑惑了,皱着眉打量方执。
方执心虚的眼睛都不敢正视纪真,干笑了几声,急忙就要往唐昼的院子跑:“那个,时间不早了,别让人家等着了,快走快走。”
不过还未等他跑开,就被纪真拉住了手腕。
“你到底怎么了?”
方执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腿重若千斤,一步好像都迈不出去。
“我我我……”伶牙俐齿的方执,结巴了。
“嗯?”纪真反问。
“我好得很!”方执恼羞成怒,甩开纪真的牵制:“别问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进去吧。”他做贼心虚的侧过脸去,急忙越过纪真进了唐昼的院子。
纪真在原地站了片刻,最后也抬步跟了上去。只是眼底的疑惑之色,到底没有消除。
他们两人进去的时候,唐昼似乎是在等着他们上门,见到他们,并不惊讶,反而笑着道:“我还以为两位殿下会早早过来,没想到倒是比我想的来的晚些。”
方执心里有鬼,觉得唐昼的话也好像怀着深意,但是他又不愿在唐昼面前露出窘迫之色,只压下心中的忐忑,故作不羁,嗤笑道:“我这人喜欢睡懒觉,你有什么意见吗?”
唐昼其实也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因而只是洒然一笑,不以为意。
而此时纪真也走了进来,他轻声道:“如晦殿不必寒暄了,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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