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将军叫来了刘四平,和颜悦色的问他眼疾如何了。---
刘偏将苦笑着:已然痊愈,断不会再走眼。
将军点头,请他如实相述他与袜子君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刘偏将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别人笑话他也就罢了,怎生将军也好这一口八卦?
将军面色严肃,不准胡搅蛮缠瞎编造,实话实说,是为军令。
刘偏将可怜兮兮的:将军给我留点面子。
将军:你给我实话,我给你面子。
刘偏将脸上扬起风潇潇兮易水寒的悲壮神色,军令如山,不从也得从。
他开始脸皮抽搐的痛苦回忆,差一点就要口吐白沫了。
尤其最后那一只塞到嘴中犹如神来一笔的绝世臭袜子。
凭着良心说,刘四平刘偏将几乎在那一刻看见了西方极乐。
将军如愿以偿的从刘偏将嘴里听到了“臭娘们”。
(二)
听到将军的新命令,刘偏将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想来个抗命不遵,但将军当下就开始在面颊上绽放出动人的微笑。
刘偏将立马领命而去。
这江湖险恶啊,不行还不能撤。
呸!
将军的命令很简单,叫刘偏将把那个臭娘们把他弄过去。
不管是捆的还是绑的,随便刘偏将用什么法子,只要弄个活人去,就算交差。
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好了。刘偏将只有和姑娘家的初见才是安生的,偏将威风凛凛,姑娘半死不活。
然后第二见:姑娘诈尸了,偏将跑路了。
之后第三见:偏将洗袜子,姑娘捆王八。
刘偏将心不甘情不愿的盼着第四见,但姑娘却与他缘分尽了,不复再相见。
(三)
马副将此人,虎背熊腰,三粗五大,但心思细腻,平生有一喜好,乃是钓鱼。
不训兵时,有些空闲时,就去钓鱼。
钓到鱼后自然祭了五脏庙。
往前都是顺风顺水,但这几日的战利鱼没祭得成五脏庙,倒祭给了贼人。---
他的鱼总是被偷,还是烤得正当好可以翩翩入嘴的时候。
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诡异动静,有些时候是些野兽打斗时发出的嘶叫声,近得就在他身侧,饶是马副将彪悍骁勇,也要抽一抽刀;有时是些成片成片的树干断裂的声音;马副将向四周一番探视情况后,回来后烤好的鱼准不见。
最近一次,他听见的异响是婴儿的哭声。这可不了得,马副将举着烤得正好的鱼前去寻查去了。
寻来寻去没寻到哭泣的婴儿,手上的烤鱼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又不翼而飞了。
马副将吃了些哑巴瘪,默不作声。
(四)
将军有左膀右臂两员副将,副将之下是许朱王齐刘五员偏将,这七位战将是长安军的脊梁。
与五大三粗的马副将相比,宋副将就显得瘦弱多了。
宋副将名宋有根,与刘四平是同乡,亦为凤城人,早年读过几年书,不过科举之路颇为不顺,一气之下投笔从戎,倒展开了人生的新一篇。
论箭术,他不及刘四平;论力气,他不及马三栓;论骑术,他不及许二毛;论刀法,他也不及王一夫;论轻身功夫他总输朱同两三步,甚至论起烧火煮饭来,他烤的野味也不如齐有福好吃。
什么都会的万金油,往哪里都能安得。
他入将军法眼的,是平衡的综合。
这位平衡先生,近来也有苦恼。
他的苦恼和马副将丢东西不一样,是多了些东西。
一些不属于他且叫他不高兴的东西。
昨日一只死鸟,今天半条鱼,宋副将那里总是多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半死的活物,早年读书的时候他可是拜佛的,虽然上阵杀敌半点不手软,这血腥腥的动物罪孽总叫他念声阿弥陀佛。
宁有根仔细回忆着他是不是得下了哪只猫儿的欢喜,但是这军营里养了几条狗,猫毛没得半根。
随后出现的东西叫他放弃了“猫儿”的想法。
猫可不会抓来好几只耗子活活闷在瓦坛子里,只有人干得出这种事。
谁人呢?且拿这些个活物来恶心他?虽前阵子与朱同拌了几句嘴,也不至于罢……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