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晟也没追问。他心里有事，不愿多说。颜露看了出来，便只是窝在一边刷手机。

她有些犹豫。如果她的感觉没错，今天从学校来演播厅时有种奇怪的被窥视的感觉。她看看由于出神而褪去了一部分伪装的江延晟，决定暂时不提。

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天晚上的录制因为设备原因推迟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歌手们先是集合在“华音之家”抽了各自的出场顺序，江延晟是第四个，位置不错。但他好像没什么反应，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很失望，好像顺序只是随便一个数字一样不重要。

颜露坐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顺便暗暗踢了他两下提醒他注意节目效果。

江延晟便配合颜露，露出笑容拿着那个签在镜头前晃了晃。艾德蒙似乎是看出了哪里不对劲，低声问他：“爱德华，你怎么了？”

江延晟看他一眼，耸耸肩：“遇到点麻烦，不过应该很快就好了。”

这个直白的回答让艾德蒙点点头：“我相信你一定会渡过难关（I believe you will make it）。”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

“我支持你（I will be there for you）。”

江延晟冲着他轻轻一笑。

他其实是有些困了。谢云峰带来的苦恼还不至于影响他上台前的状态，大概只是前几天排练强度太大，没休息好。江延晟默默忍住一个呵欠——这个时候犯困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等他们回到休息室，江延晟拿起一瓶节目组提供的饮料看了看，并不含□□，他只能放弃这个选项。他问颜露：“开始录制还有多久？”

颜露早就问过工作人员，闻言答道：“还有两个小时，怎么了？”

两个小时，够了。江延晟计算着，道：“我需要一杯咖啡。”

颜露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立刻站起来，在那之前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江延晟沉默几秒，“帮忙把毯子递给我。”

颜露扫一眼放在角落里的一个手提包。

那是京墨带来的，提前放在了休息室。节目录制期间不允许助理和经纪人出现，因此那个包是为颜露准备的。

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毯子递给江延晟。

“我走了。”她背对江延晟挥挥手，听见对方的叮嘱：“小心点。”

颜露关上门笑笑——江延晟大概不知道她只是打算问问节目组工作人员有没有随身带速溶咖啡。

她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走廊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摄像头无辜地工作着。她放下心，摇摇头嘲笑自己的过度敏感。

等她拿着一杯工作人员帮她买的美式清咖回到休息室，江延晟刚好疲惫地睁开眼。

“我吵醒你了？”颜露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才刚过二十多分钟，你可以再睡一会。”

“睡不着。”江延晟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他把毯子从身上掀下来，接过那杯咖啡：“还是温的？有心了。”

“工作人员买的。”颜露不在意地挥挥手，“可能是知道你的习惯吧。”

江延晟插上吸管，慢慢把咖啡喝完。

“我好像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轻笑一声，“一会要是台上出了岔子，你别怪我。”

颜露还想接一两句俏皮话来缓和气氛，但抬头一看江延晟满脸的倦意，竟说不出口了。

“你没事吧？”她最终只是问了一句。

江延晟沉默很久，摇头。

“不知道。”

这句话刚说出口，如电光火石一般，他脑海里闪过几个片段。

如果他记起的那些内容是真的……

颜露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注意到他忽然睁大眼，下巴的线条也绷紧了，不由得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颜露。”江延晟似乎骤然缓过来，吐了一口气，轻轻喘息着叫她，“帮我唱一句《夜莺的离去》……一句就好。”

颜露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唱了个开头。

“传说里白昼没有夜莺的悲鸣

“歌谣中唱着玫瑰哭诉的声音……”

江延晟彻底松了口气。

“我回来了。”他单手撑着额头，低声说。

“你……还好吗？”颜露紧张地问。

江延晟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还好。刚才有些想吐，不过现在没事了。”他说，“放心吧。”

颜露看了他几次，欲言又止。

放心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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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破四千啦！乌拉！

明天后天都有考试，更新可能不准时。因为这段时间各种不舒服我耗尽了存稿，只能现码现更。我尽量卡在零点前，最迟不晚于两点。如果不能更新我会挂请假条。见谅！

2019.05.30

流浪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