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斓一手支着头,一手搭在身前,衣袍松散,眼神慵懒,腰肢到双腿线条堪称优美,如同一幅诱人的贵妃卧榻图。
“本王说放就放!”
“是。”
“唔……”
捻起一只筷子,顾锦斓戳了戳食盒里的鱼,眼皮半合,粉色舌头舔舔筷尖,不满道:
“本王不吃姜葱,拣走!”
“是。”白浚别开眼,完全不敢跟顾锦斓对视,又听见他说:
“不准破坏整条鱼!”
“是。”
“鱼滑还行,蔬菜挑走!”
“是!”
“鱼汤太热,拿扇子来扇一扇!”
“是!”
……
“好,你出去吃饭吧,把门关上。”
让白浚挑去所有不爱吃的东西,顾锦斓馋得两眼冒光,尾巴忍不住在衣袍下一蹦一蹦。
半懵的白浚:……
门一关上,顾锦斓迫不及待变回猫形,三色耳朵向后收起,两爪放在身前,抖动猫须,一头扎进其中一个食盒里。
王府一次两次缺人,姑且可以靠外食解决,长久不是办法。
典膳太监估摸着顾锦斓差不多该用完膳,打算跟他禀报招募厨子的事,却意外看见惊心动魄的一幕,尖叫出声:
“王爷!来人!救命啊!”
白浚和其他侍卫听见惊呼,以为有刺客,匆匆忙忙赶来,一抬头,差点被吓破胆:
只见宝库屋顶上,四仰八叉躺着个人,不是顾锦斓又是谁?
奴仆七手八脚抬来梯子,白浚双腿打颤,硬着头皮往上爬:
“王爷莫怕,属下现在就去救你!”
其实他畏高,但断不能让顾锦斓起疑,必须拼了。
“好吵。”
吃饱喝足,顾锦斓跳上屋顶晒太阳,本惬意得很,舔着舔着脸睡了过去,不知不觉在梦中变回人形。
谁知,他一睁眼,就见满院人围着屋子,惊恐朝他指指点点,还有几人驾上梯子,要爬上屋顶。
“一堆傻子。”
这是顾锦斓的第一反应,他顺势翻了个身,从另一侧屋顶滑下去。
“王爷!王爷!”
眼睁睁看着顾锦斓“坠落”,其他人魂都吓飞,乱成一团。
“你们这群蠢货!”
整理好衣裳,顾锦斓黑着脸打开宝库的门,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
“是谁打扰本王午睡?滚出来!”
典膳太监被众人推到前面,扑通一声跪下,求饶:“王爷,小人是担心你的安危。”
任谁睡得正香,被莫名吵醒,都会满腹怒气。
“给我散了。”顾锦斓泄愤般踢了他一脚,“嘭”一声关上门。
“白大人,”
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典膳太监一把扯住刚从梯子下来的白浚,百般哀求:
“求你向王爷美言几句,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赶出王府。”
“我?”
白浚大惑不解,他就是一个进府两天的小侍卫,能做什么?
“王爷对你宠爱有加,不仅为你一掷千金,连贴身令牌都给你。还有,王爷从不轻易让人跟他进宝库,而白大人刚才足足在里面跟王爷独处了一刻钟!”
死死拽住白浚的袖子,典膳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差没给他跪下:
“小人给你做牛做马,大人要什么好处,小人都会尽量满足,求求大人。”
白浚百口莫辩:“我……”
两人还在拉扯,忽然听见宝库中传出一声叫唤:“白浚!”
“王爷,属下立刻去传召府里的大夫??”
暗中观察顾锦斓的一举一动,白浚无法不担心,刚才王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知道摔伤哪里?
然而,顾锦斓身上没有半点伤痕,难不成身怀绝技?
“喊大夫干嘛?莫名其妙。”
起床气还没消,顾锦斓当下极为暴躁,在案前来走来走去,命令道:
“让典膳赶紧招厨子,必须要知根知底的人,还有一件要事,你马上去办……”
顾锦斓思前想后,原书豫王被男主盯上的最大原因,是因为他富得流油,任谁得到这份财宝,都可呼风唤雨。
纵然这次男主计划失败,身为男主,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既是怀璧其罪,顾锦斓的想法也很简单:把家产败光就行,横竖他不过是一只猫,要人类的财富也没用。
虽然他没见过男主,单凭对方只拿无知百姓当枪使的做法,顾锦斓已对这人全无好感。
因此,就算把宝库的金银倒进大海,他也不愿便宜那人。
“王爷,”
白浚的声音打断顾锦斓的沉思,他止住脚步,微微抬眸,便听对方小心问道:
“属下斗胆,敢问王爷为何如此偏爱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