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本来就被砸得七荤八素,估计她活这么一把岁数也未曾见过肥硕如斯的老鼠,她发髻松散,抖不掉老鼠不单只,等看清身上的毒蛇时,只能声嘶力竭求救:
“救命啊!救救哀家!”
而五皇子也好不到哪去,裤子明显湿了一片,双腿一蹬软在地上,鼻涕泪水横流的脸上五官扭曲,不知道有没有被吓晕。
毒蛇和老鼠在地上四下乱蹿,殿内宫女太监吓得纷纷往外跑,侍卫手上虽拿着佩刀,始终不是为对付这些小东西,个个连自保都吃力,还哪有人敢上前救那两祖孙。
殿内只有顾锦斓归然不动,老鼠天性里对猫的畏惧,本能般离他远远的,顺势通通引开了毒蛇。
镇定将桌上的过继文书撕得粉碎,顾锦斓随手拍了拍衣袍,抬头瞥了一眼横梁的方向,利索迈步离开。
不料他前脚踏出殿外,便见殿外有两群侍卫似是起了纷争,一群是长寿殿的侍卫,一群是宫里的御林军。
“怎么回事?”
他才上前发问,御林军统领一步横在长寿殿侍卫长跟前,强硬道:
“听说有人在长寿殿刁难豫王殿下,我等特前来查看是否属实。”
长寿殿侍卫长怒而反驳:“一派胡言!”
“朱统领你怎能这么说话呢,那不是明摆着说太后在宫中动用私刑,权力凌驾在陛下之上?”
装模作样“训导”了御林军统领一句,顾锦斓轻咳一声,继续说:
“为了向皇上解释清楚,麻烦朱统领跟本王一道前往御书房。”
长寿殿侍卫长欲言又止:“这……”
“怎么?”
顾锦斓一挑眉,向御林军统领使了个眼色,偏头问:
“侍卫长这是想坐实朱统领的话?”
侍卫长脸抽动几下,不情不愿低下头:“不敢。”
冷笑一声,顾锦斓大发慈悲提醒道:
“你难道没听见殿内闹出那么大动静?再不想法子,你家主人就要被吓死了。”
“这……”
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侍卫长,顾锦斓傲然转过身,望向御林军统领:
“那么,走吧。”
迈进御书房时,顾锦斓正巧碰到一脸死相的太监总管被侍卫拖出外,他脚步顿了顿,神色自若上前行礼:
“参见皇兄。”
“快免礼,皇弟受惊了,”
下意识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顾闫眼中狠戾尚未褪去,假意关切道:
“太后没为难你吧?”
“请恕臣弟直言,太后的意思是将五皇子家嫡子过继给臣弟,”
顾锦斓垂下头,冷冰冰道:
“臣弟自是勉力拒绝,险些被动用私刑,方才在长寿殿外,该处侍卫长甚至敢把御林军拦在外头。”
说到这里,他别有用意地瞄了顾闫一眼,低声道:
“毕竟不是久居宫中,臣弟不好过多评论这些事。”
目光一凛,这番话正刺中顾闫的心病,他重重一拍案,又见顾锦斓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强压下怒气:
“让皇弟见笑,朕会处理,还有一件事,你莫要过于伤心,”
“笼络好的爪牙”被太后除去,顾闫心下又记了太后一笔,沉声道:
“你身边那个太监,似乎是受不住太后殿里的‘管教’,发疯跳河自尽。正是通过他,朕才知道太后召你过去的事。”
夸张地连连后退几步,顾锦斓一手遮住脸,使劲揉了揉眼角,勉强挤出一滴泪,捏着嗓子哽咽道:
“怎么会……”
因痛失“姘头”,顾锦斓整个人“失魂落魄”,顾闫也不好再留他在宫内,只追加了几车赏赐作为安抚,放他回属地。
于是在当天下午,顾锦斓一边掩面“痛哭”,一边登上回程马车。
马车跑了快一个多时辰,顾锦斓换下累赘的官袍,轻声问外面的车夫:
“出京城了没?”
外面传来响亮的答话:“回王爷,已离开京城有一段路,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停车,本王要下去。”
躲开“车夫”搀扶的手,顾锦斓灵活跳下车,慢步走到路边灌木丛旁,定好逃跑的路线,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问你一句话,白浚你老实答我,你是不是想当皇帝?”
※※※※※※※※※※※※※※※※※※※※
1.白浚:求夸奖_(:з」∠)_
顾锦斓:╭(╯3╰)╮
2.顾锦斓:我要跑路!
白浚(懵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