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碟子里拿了一块糖,放入口中。
皇帝看着萧谨腾,似笑非笑地说:“萧小子,听说你昨儿把洞房当军营了?金鳞甲挂床头像什么话!”
萧谨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臣……臣认床。”
“认床?”皇帝突然大笑起来,他指着宇文琼腕间若隐若现的针囊,调侃道,“朕看你是认扎吧!”
皇帝的笑声在宫殿里回荡,宇文琼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然而,皇帝的笑声突然止住,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琼丫头,”皇帝看着宇文琼,郑重地说,“这小子若敢欺负你,朕库房里还有一副精铁镣铐,你尽管拿去用。”
老太监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个精致的锦盒,锦盒盖子缓缓打开,一对洁白无瑕、温润细腻的羊脂玉镯静静地躺在其中,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皇帝面带微笑,亲自将这对玉镯戴在宇文琼的手腕上,他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这对玉镯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七叶莲纹,可是你婆婆亲自画的图样呢。”皇帝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
宇文琼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那精美的七叶莲纹在羊脂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灵动,仿佛真的有一朵盛开的莲花在镯间绽放。
皇帝的手指轻轻按在镯内圈,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玉镯内圈的一处竟然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暗格。
“这里头空心处,装着太医院最好的安胎丸。”皇帝微笑着解释道,“这是朕特意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早日为萧将军诞下子嗣。”
宇文琼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然而,一旁的萧谨腾却猛地抬起头,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皇帝,满脸都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他们成婚才不过三日,皇帝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地赐下安胎丸呢?
皇帝似乎察觉到了萧谨腾的异样,他慢悠悠地沏着茶,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慌什么?”皇帝不紧不慢地说道,“当年你娘怀你时,先帝也赐过这么一对玉镯,里面同样装着安胎丸。这可是咱们皇室的传统,也是对新妇的一种祝福。”
茶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朦胧中,皇帝忽然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德妃的旧案,就别去查了,朕自有安排。”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其中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起身告退之际,萧谨腾正准备向皇帝行大礼,突然间,皇帝毫无征兆地从多宝格上取下一个布老虎,然后像扔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一样,随手将它扔给了萧谨腾。
这布老虎看上去有些陈旧,它的肚皮处还撕开了一道旧缝,透过那道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里面露出了一角黄绢。而这黄绢,竟然正是二十年前册封太子的诏书残本!
萧谨腾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布老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皇帝为何会在此时将这样一个东西交给他,更不知道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皇帝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回吧。”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