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华微一迟疑，随后才道：“这上面的字，确是明月斋主的真迹。只是如今知明月斋主与萧世子妃乃一人，我忽想起那日萧世子妃曾赠予我一张制作香皂的方子，发现这上面的字，与我那方子上的字迹，却有些不同……”

“自是不同。”萧恒镜面色无波地看着他，淡淡道：“若是她当日便露了字迹，以六殿下之敏锐，岂不是早便看穿了她的身份？”

言外之意，他一个外人，她岂会对他坦诚相见，毫无保留？

凤惊华对他目光中的深意很是不满，闻声唇角一勾，轻笑道：“这倒也是。萧世子妃为人聪明，必是事事提前思虑周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萧世子你不也说当初被她蒙在鼓里，及至近日才得知她的身份？”

“那是因为她担心身份泄露会连累我与王府，好在我及时发现，这才于那日提前作了安排，却仍是险象环生，差点出事。”

对他的话中有话，萧恒镜也不介怀，一句“担心”便将他与柳云雪的关系挑明，任凤惊华再不舒服，也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听了他二人的这番对话，凤天昊抬袖摆手一笑，接回六弟递回的纸张，扬声道：“哎，这点小细节，六弟便无须计较了。我可以理解萧世子妃先前瞒而不告的难处，便如她这诗中所说，‘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想她一介女儿身，便是有这经世之才，别人也未肯轻信，便是一早地告知你我，在未曾亲眼所见之下，也只会当她是胡言乱语，妄议朝政。好在如今，她想通了，愿意与萧世子一同助我谋图大业，这份情，本殿下深感于心，还望萧世子代为转达。等忙完这一阵子，本殿下将依聘请名士之礼，亲自接见于她！”

“多谢二殿下！”萧恒镜抬袖一揖，郑重地行上一礼，随后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