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冯掌柜眼尖地瞧见最上面的一张银票票额足有五百两，而那一叠少说也有十来张，加上那沉甸甸的钱袋，眼前这位公子只怕身份来头不少。

可今日能进来茗香楼的，有几个不是非富即贵，哪个是缺银子的主，这若是开了先例给这位公子换了位置，那其他人不也得跟着闹腾起来。

况能提前预定到上面位置的那些人，又有哪个是好得罪的，别说换位了，这话就是提上一嘴，只怕也要叫人给直接从上面扔下来。

是而他擦擦额上的热汗，再度诚恳地抱歉道：“还请公子莫为难小人，这规则是从消息散发出去时早就定下的，若是在公子这里打破，那对其他客人未免不公，也容易滋生事端。这样，小人做主安排公子坐在那个位置，离当中的书画展台最近，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又不是不给你们银子，我家公子让你安排你就照办就是，这下面都是些什么身份的人，我家公子岂能将就！”

见那冯柜的如此不识抬举，一旁的霓虹忍不住杏眼圆眼，大声喝斥了起来。

她的声音原本软嚅，此刻夹了怒气的喝斥，却分明带了女子的娇厉，听得附近已有好事者闻声往这边张望了过来，也听得冯掌柜的微微尴尬，若先前还只是觉得这小厮面相过于阴柔，此刻要再听不出是个女子的声音，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而这小厮既是女子，那想来眼前这位容貌俊美的贵公子，怕也是位高阁千金，这才千方百计想要坐了上方以避人耳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