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纳闷地揉着泛疼的太阳穴，不解道：“那你可知，世子妃找你问这些话，到底所为何意？”

“这个……回王妃，奴婢不知。”

其实银环心底的疑问丝毫不比王妃少，初时她以为那柳氏是想让自己怨上王妃，当众说出是王妃逼死紫环这样的话来。

后来又以为柳氏是想把紫环的死推在自己身上，欲图无中生有，说紫环的死跟自己有牵扯。

等其问到最后，她也越听越想不明白。

从柳氏的问话中，她隐隐察觉了一些异常，那就是昨日紫环被王妃责罚后，并没有心灰意冷想要轻生的任何迹象，且直到离开飞羽殿去浣衣房报到，也安安份份地去了，又为何到了下午，独自跑去莲湖寻死？

还有，柳氏提到紫环有没有给自己东西留作念想，这倒提醒了她，想起当时紫环收拾随身物件的时候，将以前王妃赏赐给她的贵重物品都特地小心地拿一个匣子装好，还特意挑了一身好看的衣裳换上，簪上两支漂亮的发簪。

说是身上的衣服经昨夜跪了一宿已经弄脏了，此去浣衣房怕被那些粗婆子欺负，有了自己的打点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那些婆子捧高踩低，自以为她还有翻身的一日，不敢太轻视了她。

以她与紫环相交多年的情分，虽算不上多深厚，可比王妃院里的其他人，到底要亲厚一些；若当时紫环已有寻死之心，在自己一心偷偷帮她的情况下，怎么会将她所有的家当都收拾整齐带去了浣衣房，便是她要留给她老子娘，哪怕一样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也不会舍不得赠送，又为何提也没提一声？

还有她死时身上所穿的那身衣裳，明明她在去浣衣房前还特地换了身干净漂亮的过去，怎么从湖里捞上来时，又换回了早上那身被跪脏了的衣裳？

而那柳氏之前也说紫环的死另有蹊跷，莫非，紫环她不是跳湖自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