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明月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扫了一眼房间，发现昨天那个无声坐在房里的男人并不在这里，心底没由来地叹了口气。

昨晚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当自己故意拿他居心不良说事之时，原本眸中全是光彩的萧恒镜，脸色明显变得难看至极。

一时间，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直直看着她，眼里满是被看轻的受伤与克制，看得她以为他会忽然失控暴跳而起，他却最终一声不吭地起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她到现在还记得他离去时的眼神，那是一种被伤到极致的浓浓失意，全身都仿佛沐浴着一层冷得瘆人的冰霜，哪怕夜明珠的光芒再盛，也无法再照亮他的眼眸与神采。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内疚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

他向来是一个骄傲到有几分清高的男子，即便当初漠视柳云雪、自以为是地嫌弃自己，也从来不屑做那等为人不耻的卑鄙之事。

她却刻意将他说得如此不堪，更将他的感情与财物、利益相提并论，虽然这可以有效地让他对她改变想法，可到底他也没有那么罪不可恕，而且还曾几次出手救过她，不论当时他是出于什么原故来救她，起码这份恩情也足以抵销当初他对柳云雪那不闻不问的漠然置之了。

“冬梅。”

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扬声一唤，准备好洗漱之物前来的冬梅与竹青便一同应声而入。

随着冬梅过去将窗帘拉开，微暗的房间也顿时亮敞开来，一转头，却见主子眼圈微青，忍不住吃了一惊，担忧道：“主子……昨晚上是没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