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芸娘一直安静的听我说，并不插话，我说完后，她放下小草，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小姝，我只问三件事，若是你认真回答我，我就把此事放心上，以后听你筹谋！”她的语气很重很认真。

我眨巴下眼睛，示意她继续。

“小姝，你和陈姨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做什么？”黄芸娘一下三个问题，却又句句在点子上，叫我真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想了十秒，我是个思考速度很快的人，难得想这么长时间，才回答问题。

“嫂子，我这样回答你吧。我和我娘亲不是坏人，若非别人欺负上门，我们绝对不主动惹事。

我们来这里是碰巧，那天迷路了，走到河道，正巧看见你家炊烟，这是缘分。

我们来做什么，也不知道，之前想打猎，现在想卖药，能维生就好。能肯定的是，我和老母绝对不会图谋你们家什么，我们信奉，和同伴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她问的认真，我也答得认真。

黄芸娘缓缓坐下去：“有表妹此话，芸娘放心。我回家去，就和夫郎商量这件事，这也许真是我们家的机遇呢。”说到后面，她已经偏向自言自语。

我打断她：“嫂子，可别琢磨了，小草都已经睡着了，这样抱着，怕她睡得不舒服呢。”小牛倒是还精神，正聚精会神关注我们的对话呢，不过，看他眼神迷茫得很，估计没听懂多少。

感叹一句，我觉得现代的孩子，比我小时候聪明很多，学习能力也快很多。而我小时候，又比小牛他们聪明很多，至少我肯定在入学前班前（当年我们可以不读幼儿园），已经能算二十以内的加减法了，而小牛，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还很陌生。

我相信，不仅小牛如此，在这里，我说过话的所有小孩，对算术这些都很薄弱，理解能力也不如现代孩子。这可能就是因为电子化时代，不只有弊端，也有许多好处，至少孩子耳濡目染，学东西特别快。我不到两岁的小外甥女，就会偷偷拍抖音上传呢。

就连我老母，大字不识一个，跟着智能机，也能勉强认识几个字，至少她能看出是我来电，要如何给我发微信，而且我老母的算术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也难怪，整个长宁县会因为缺个药铺掌柜，就要死去活来的，确实很难找到有人接任他的活。哎，真是一代数学差，代代数学差，他们咋就不想办法提升自己的数学能力呢。

黄芸娘看向怀里睡得均匀的小草，向我告辞。

天色已晚，我就没留黄芸娘她们了，只让她明日过来帮忙搬家宴，以及开始帮我做新衣。想着即将可以不穿粗糙的麻布，而是换成舒适的棉布，我整个人都兴奋了。这种兴奋，好比等快递，期盼、全是期盼。

我端着一份炸鱼干，爬上二楼，回到竹房间，发现我老母还在玩手机，让她吃了几片鱼肉，把她赶回她的卧室，我才舒舒服服的躺上二米宽的大床，偶买噶，要是有个软褥子，那该有多好呀！能洗个热水澡就更好了。

放下手机后，盖上被子，闭目养神，竹屋外是斑驳月影，闪耀群星，还有风吹树叶呼喊的声音，山泉落下的哗哗声，群虫鸟的啼鸣声。美景在外面，母上在隔壁，手机在被窝，这样的生活，也是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