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妖:你完了。
青凌:你完了。
岩州:你完了。
青蔷:你完了!圣教的地牢很难出去的!
青筠:不,我觉得我还可以挣扎一下。
这帮人真的很闲。岩许以指代笔,打断他们的聊天:南洲局势如何?
青筠:还可以救一救,不过会伤筋动骨。
岩许:巫鬼呢?
青筠:没有痛觉,力大无穷,没有脉搏,不需进食,此外与人无异。
青筠:要杀他们,只能完全摧毁他们的躯体,或者将他们囚禁于身体里的魂魄剥离,对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试图以交谈的方式感化他们。
岩许:感化不行,那你觉得火化怎么样?
青筠:未尝不可。
桃李楼第七层。
夏寻低着头跪在地上。
吴先生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你还记得五年前春雨祭礼上那次失误吗?”
“……记得。”
“那不是你的失误,但主楼仍然责罚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寻沉默了一下,说:“引起阵法异常的是觉醒的天命之人,而我忽略了这点,没有带他回千机楼,这是弟子的失误。”
吴先生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雨紧皱眉头。
“千机楼虽然修的是外道,但也信天命机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次让你们五人前去南洲圣教调查巫鬼之乱,你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夏寻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吴先生在看什么。
夏寻试探地问:“是关于圣教?”
吴先生没有看他,依旧盯着窗外,“天命之人,圣教少主,甚至岩许——在他们身上,你都有机会触摸到天道,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也不要做多余的事,这是你的机缘。不过我还是想托你顺路回主楼一趟,安抚一下棠长老,把棠翎拖进来是我的不对,但是这孩子居然招惹了青岩……还结了道契,只怕是难抽身啊。”
夏寻垂下眼帘:“是。”
次日。
打死江离他也想不到,这帮辩论时拖拖拉拉的大佬在巫鬼这件事上居然这么雷厉风行,他们三个宿醉醒过来就被岩许告知要上路了,走出桃李楼一看夏寻已经找好了马车,还给他们每人扔了一个储物戒。
“是千机楼准备的食物和水,你们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都去收拾吧,正午前汇合。”岩许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好心为他们解释,“因为圣教内乱,阵法被破坏,千机楼主楼也不一定安全,所以我们只能坐马车去南洲。对了,赦令使与我们不同路,所以不要妄想有漂亮姑娘陪你们历练哦,这种好事不可能跟你们有关系的。”
江离棠翎陶迟:……
不,那么强势的漂亮姑娘我们也不敢肖想。
他们三个不知所措地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时,岩许喊住了江离:“冬梨,你过来一下,师兄有话跟你说。”
棠翎和陶迟自觉离开,既然用了师兄这个自称,那就是人家宗门内部的事儿了,连夏寻也站远了点。
江离站在马车下,乖巧地抬头仰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
岩许俯身捏他的脸:“以前没注意,这么一看,你这孩子还挺可爱的嘛。”
江离:……
江离:“谢谢,师兄你也很可爱。”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互夸的小可爱。岩许满意地收回手,进入正题:“你师父给你的镜牌,你平日都不看吗?”
江离老老实实地回答:“最近在读青岩诀,没怎么注意过。”
对哦,青岩聊天群啊!我怎么就忘了这茬。
突然好想打开镜牌看大家聊天。
提醒到了就好,岩许并不打算浪费他收拾东西的时间,挥了挥手,说:“记得用就好。去收拾一下吧,路途遥远,最好多带点零嘴。哦,还有。”
岩许意味深长地说:“与人结为道侣是人生大事,祝你们长长久久。”
差点把道侣这茬给忘了。
江离寻思着这事该怎么跟师父解释,万一师父又把棠翎当成别有用心的人怎么办,还是写封信提前告诉一下师父吧。虽然迟早会被知道,但是能拖就拖嘛,师父他老人家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徒弟不在眼前三天就脱单这种惊吓。
江离愉快地去收拾东西写信了,前方小巷口在等他的棠翎冲他招招手,陶迟也笑着跟上了他们,三个人一路玩闹着离开,而岩许就靠在马车上,看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算摊上事了天塌了也有长辈顶着,可以成天满脑子都想着一些浪漫的事情,或者有关情爱,或者有关兄弟义气,或者有关出人头地。
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孩子啊,总觉得这天下都是自己的,百年以后世上都会是他们的传说,听多了别人的故事,就期望着自己也会有更绚丽的故事。
怀着这样隐秘而激动的心情踏出第一步,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收获。
岩许看了眼夏寻,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可惜,要和这个人一起。
看都不用看,他就敢断定,此人绝对心思不纯。
但也只是一些小心思,只要他不犯忌讳,岩许也没理由先动手揍人。
大概被盯了太久,夏寻也抬头看向他,问:“恕我直言,阁下似乎对我有敌意。”
岩许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是啊,所以,把你的心思给我收紧点。”
夏寻沉默了一下,说:“你似乎对我有误解。”
有个头的误解。岩许懒得再搭理他,干脆打开车门,进去准备休息了。
不管了,反正以后难受的又不是我。
就让冬梨自己难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