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无话，直到陆林钟喝完了香槟杯中的酒，许终玄分明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只是无从劝慰。

“许总在潭州那边的事情呢？”陆林钟勾了勾唇，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许终玄举杯：“也还好。”

陆林钟目光流转，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带了醉意：“许总去潭州之后应该去了孟律师的家里吧？”许终玄不知对方要说什么，只是犹豫了一下，慢慢点头。

“真好。”

许终玄细细品呷着这话，笃定地告诉陆林钟：“你们也会很好。”

陆林钟的笑意越发苦涩，她回过头看见安槐序笑容温暖地坐在客厅里的地毯上和孟秋腻成了一团在逗十六。安槐序什么时候才会对她流露出这样无所顾忌的纯粹笑容呢？

陆林钟仰头之际轻轻闭上眼：“通往地狱的路，是期望铺就的。”她转身离去，留下了一个漂亮的背影，“我下周一会去上海继续处理林氏的事情，如果两边的事情都顺利的话，许总收到的新年礼物应该会很让人意外吧。”

许终玄轻轻“嗯”了一声：“我拭目以待。”陆林钟推开落地滑动玻璃门进了屋。

许终玄站在露台上，看见屋孟秋走进了厨房。握在手里的手机响起，她淡淡扫了一眼来电号码，轻轻将手机拿到耳旁，声音宛若玉石相击：“你好。”

电话那头的人声色沉稳：“许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

“嗯。”唐培里侬的香气在静置之后变得深邃起来，收敛了最开始的华丽不凡。

“陆副总和孟律师早就有过多次接触。”

“说下去。”许终玄看见孟秋从厨房端出来两小盅甜汤，笑意柔和。

“最开始的接触应该是陆副总家里的产业出现了法务问题，委托上海观亿律师事务所进行处理，帮陆副总处理这件事情的恰好就是孟律师。”

“嗯。”她目光沉静，仰头抿了一口香槟，芳醇丰盛的香气与口感在她口中精妙呼应的同时相互追逐，渐入佳境，沉稳深邃。

“后来陆副总家里的公司被致天收购，也是孟律师暗中一手帮她处理的。”

“暗中？”那股深邃的感觉在最后焕发出蕴藏其中的安宁平和。

“是的，陆副总名义上将法务委托给了观亿，根据记录，接下这份委托的人是观亿律所的创始人之一池亦池小姐，但是实际上着手处理这件事情的仍旧是孟律师。”

“我知道了”

“还有，孟律师近期和云泰的人有所接触。”

“继续派人跟着她。”许终玄看见孟秋往露台这边走过来，适时挂断了电话。孟秋轻轻推开玻璃门：“终玄，外面好冷，进来喝一点银耳甜汤暖一暖吧？”

“好。”

许终玄跟着孟秋走进客厅，陆林钟眯起眼睛揶揄许终玄真幸福啊，下班之后美人在怀，而这美人还会熬甜汤。安槐序巴巴点头赞同，美人今天熬银耳甜汤，说不定明天就煮赤豆元宵，后天是酒酿藕粉圆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每天都有她一份儿。

孟秋抱着十六，凑近十六的那张饼子脸，说都有一份的声音分外地柔。

许终玄就见安槐序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淡淡扫了一眼陆林钟：“陆副总要是觉得一个人出差很寂寞，可以把你陆太太带走，致天还是能帮你陆副总养一个老婆的。”

安槐序连忙拒绝，陆林钟眼底含笑，说是要感谢许老板。许终玄颔首，一本正经地示意陆林钟不用客气。

窗外的夜色那样温柔，而寒风那样凌冽，只是隔了一层窗，屋内甜蜜欢乐的人便感觉不到那份刺骨的凉。被放在露台上香槟杯不多时就结了一层薄霜，提醒着屋内的人窗外寒风依旧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