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
“老大——”
鹿蓉铿锵有力的插话将吴景文即将问出口的“你去过柳西吗?四年前有没有睡了一个黄花大男人之后就跑?周清纯先生请问你是渣男吗?你是不是早就想gay我?你为什么想gay我?其实我喜欢36D和萝莉音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这就回家沐浴焚香看俩小时硬盘里的苍老师净化心灵”打回肚子里。
“老大,有事,借一步说。”
这事一天不解决吴景文浑身不自在,他打量着鹿蓉,从头顶到裤衩,想起了他们在澡堂互相遛鸟搓澡的革命友谊,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他心里舒坦了。
“给我,你去忙。”
周苍衡抬手拿药,被吴景文下意识地侧身躲过,他惊愕地盯着周苍衡骨节分明的手,吞了口唾沫。
周苍衡投来疑惑的视线。
吴景文越过鹿蓉对着某位企图减少存在感的人说道:“老孙!送周老板回去。”
孙信:“太子爷在宾馆等我回去给他剥瓜子。”
吴景文:“要让他爸知道你教他骄奢淫逸,第一个做了你。”
孙信夺过药盒安安分分地站在周苍衡身后。
吴景文今天换上一件宽松的灰色大短袖,遮住优秀紧实的身躯,削弱了紧迫感,他企图让自己和蔼:“再见。”
虽然这看起来更像是恐吓。
周苍衡:“再见。”
.
医院顶楼被警方隔绝出一寸地方,特查局的某个优点吴景文很满意,那就是他们总能利用尽各种资源为自己所用,而且没人敢骂他们是土匪,多亏上头有人。
会议室黑云压境,吴景文坐在主位沉着脸。
“一个个屁话都不放?”在沉寂了十分钟后,吴景文忍不住踹了脚桌子。
对角一个始终低头在纸上涂涂画画白大褂吓一跳,抖着手指:“你!药、药!”
吴景文瞅见他后眼皮狠狠跳了跳,立马扶他坐下,在他外套口袋里摸出速效救心丸塞他嘴里,顺着他胸口,说:“老蔡?你不是鉴证部的吗?”
鹿蓉端着保温杯:“白局派他来的,老蔡冷静,喝口热水压压惊。”
十分钟后,老蔡捋顺了呼吸,说:“还记得一个小时前咱们抓回来的黑风衣吗?”
“他怎么了?”
“他。”老蔡断断续续地吸口气,指尖颤巍巍,“你!”
吴景文一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别告诉我他看上的不是周清纯而是我。”
鹿蓉指节错位似的响着,说:“不,并没有,能看上你的人应该是眼光不好。重点是,这哥们快死了,可他现在依旧无休止地透支着自己。”
吴景文问:“什么意思?”
“他身上拥有强烈的药性,初步判断这种药物刺激着身体的基本运作,而他在车上的爆发几乎透支生命——刚刚检验化验的时候查出来的,目前市面上并没有这种技术。”鹿蓉翻过一页纸,一字一顿道,“更巧的是,昨天研究所丢失了一份绝密文件,上面刚发来消息,这份文件早该在九年前就被锁进保险箱再也不见天日。”
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少,尤其在由如钟表般严密的部门监管下,这些必定会引出某些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波澜。
吴景文缕清思绪,说:“那份文件里记载的是同样一种药物?”
“不……”老蔡颤巍巍地手扶着把手,深吸一口气,胸口急促上浮下摆,“是金钱是伊甸园,我们普通人永远不能触碰的东西。”
“什么?”
老蔡沉声:“是病毒。但是九年前特查局实验室已经全面销毁这种病毒,就连当年的团队也已经遣散。”
九年前,令人心惊的数字,混杂着时间的漫长与无奈。
鹿蓉问道:“蔡队,你怎么知道?”
老蔡抹了把汗,颤抖着手拧开保温杯喝口热水压惊,回忆起那件事,他的麻雀胆蹦了两下,才说道:“九年我曾经参与过这个项目的实验,起初一切都很顺利,有人说如果把这个利用好,未来一定能更上一步。”
鹿蓉:“后来为什么停止?”
“这件事被泄露了。”老蔡顿了顿,苦涩道,“有人利用这东西伤到了当年特查局主导这项研究的组长。”
鹿蓉惊愕:“然后那位组长就把这个项目停止了?那位组长是谁?”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见过他,副组长当年当场死亡,而组长被保护的很彻底,装着那玩意的箱子被踢得很远,身边又挡了十几个人。”老蔡呼吸平缓下来,摸了摸口袋,吴景文递过去一根烟,他点火吸上一口,“最后还玩了把自爆,病毒融入空气,我们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只剩下组长还活着,会议室修了两年才敢向外开放。”
吴景文察觉到熟悉的字眼:“自爆。”
“对,自爆。当年死去的队长守着南境市前途无量,那时候南境市最受上面待见的人不是吴连部长,而是一个22岁的年轻人,他叫周苍衡,他曾经是特查局第五队的队长,后来五队全体都……”
全体都殉职了。
吴景文沉默好一会,突然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上江?你是鉴证队的。”
鹿蓉轻咳一声:“是这样的,现在对单位名声看得重,我怕那妖精醒来告我们打他毁坏咱们局里招牌,所以想做个全身检查看看是不是都在受伤范围内,这一查查出个脑残玩意,我又看不懂就把老蔡喊来了,毕竟这方面他是专家。”
老蔡说:“我上报给上级,上边让我们查清楚线索。”
让吴景文在假日里工作,他铁定弄死自己,老蔡想,毕竟他好不容易从一线调回来了过好日子。
吴景文撑着桌面站起来,长年在一线磨砺出的气势扑面而来,鹿蓉随时准备捂着老蔡的脸以免他失手揍到脸不好解释,谁知吴景文留下一句“记得报销”便离开了会议室。
老蔡等半天没等到他发飙,疑惑道:“咋了?年纪轻轻就萎了?”
鹿蓉:“......干嘛?你想挨打?先说好,吴景文他不乱打人家暴,你初来乍到别被市井消息骗了,这种小道消息对一个大龄未婚男人来说太不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