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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换命(2/2)

梦魇的这个梦境中,漓恨后来很是惨淡,刚继承老丈人的官阶成了新任东海水君,便死了老丈人,不久又死了夫人。

梦魇所造之梦境,当梦主的执念死去之后,梦主便会很快见到梦奴。梦主如果见到了梦奴,梦主的死期便不远了。

当时被故友穆天琪设计,怀疑上炎帝暗杀了老丈人和发妻的漓恨,在瑶姬万岁生辰之日杀上了九重天,引走了梦魇了一千三百多年的梦主碧瑶。

与我说起上面这些的时候,精卫很是感伤,她顿了顿,才继续说,“叶灵儿,后来我们才知道,二哥借着一心救共工的碧瑶姐姐,做了一个局让父帝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想来,二哥多恨抛弃他们母子的父帝啊。”

精卫说,时有人著书立说,总结她四姐碧瑶飞蛾扑火的爱情:她从小便思慕上那个传说中的美男,天生不丽质便立志要做这世间最强大的女子,娶这世间最最美的男子。她这样追了他数千年,他却只欢喜他的救命恩人她的大姐,从未正眼看过她。她不甘心,后来下凡历劫时求命格让她做了他的发妻,命格无意间将她和大姐的形容互换了,她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披着大姐的形容如愿以偿嫁给了他,从此他成了她的夫君。飞升时恢复了形容,他认为是她骗他,不顾多年的夫妻之情弃了她。哪怕那只是她在人界的一场劫,她都将他当做了夫君,永生永世的夫君。

一千三百多年,四十九万六千七百多个夜里,她都在梦魇中苦苦挣扎。妹妹们以为那是她在为亡夫超度,不曾想那是她活在梦境中虚幻的幸福里无法自拔。她做的这一切,为的只是救活那个除了下界历劫得了她大姐形容做他妻子那数年,从未正眼看过她的夫君。

碧瑶故事清楚后,我心情十分忐忑,只因我大致猜到,书中之于我的部分该来了。可天旋地转一片漆黑后,我盾着忽然出现的一缕光,从书中飞了出来。

师父站在院中等我,一见我出来他立马解释道:“近日天寒了些,为师旧伤复发,引发了伤寒,法力减弱不足以支撑书中的世界,便将你带了回来。”皱了皱眉,“ 小十三,你不会怪为师吧?”

我皮笑肉不笑,故意道:“师父,您这发伤寒,还发得真巧啊!”

师父道:“小十三,你若有怨言便说,为师绝不公报私仇。”

我笑道:“师父,十三能有何怨言?”心道:“不公报私仇?我才不上当呢。”

这遭书中走来,师父挖了个坑让我跳了不说,还在之于我的部分到来这个关键点强行将我带回,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虽对身世愈加好奇,却也晓得师父若有难言之隐,我问了也是白问,便不再提及身世。

起初虽不再提及,却也趁师父不在之时翻箱倒柜,想着若能找出那本书来,倒也看得清楚。未曾想书是没找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入冬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一伤心之事。

记得那日天晴得甚好,正值秋收时节,郢都很是热闹。我好不容易穿过几条闹市,才到了茴香楼卖到了招牌脆皮炸鸡,又好不容易穿过那几条闹市,才在天道观后街附近的一条小巷路遇子渊。

小巷隔闹市不远,素有闹鬼传闻,便没什么人,即便时下秋收时节,楚人迷信大多绕着道走,便依然没什么人。

子渊提着个深色土罐在巷内徘徊。土罐香气四溢,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我老远便馋得直流口水。子渊见了一脸笑眯眯的我,慌忙将罐子躲到身后,急道:“妖姬,这是给你师父补身子熬的。”

我抿抿嘴,微微一笑,“先生,这是什么东西熬的啊?怎么这么香啊?”

子渊望着我,神色略紧张,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山……山药而已!”

我趁着子渊没注意,一个箭步上前,从侧面夺过他手中的土罐。

我这一夺罐,子渊可急了。他一边叫嚷着让我归还,一边过来抢。我退步若飞,弹指间便离他数丈,待他反应过来急跑向我时,我已拎着土罐嘿嘿笑着,“先生,什么山药啊,这么香啊?我也尝尝!”

“不可!不可!”子渊急急挥手,我故意打开罐口的盖子,装出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子渊火急火燎道:“吃不得!吃不得!女子断断吃不得!”

我见子渊一副猴急的模样,有心戏他一番,便故意抬起罐口做喝汤状。谁知子渊竟被我这般举动吓得脸色铁青,平日里弱不禁风的他,不知哪来的精气神,三步并一步便迈了过来,二话不说便伸手抢罐。

毕竟是个□□凡胎,动作再快想从我手中夺走东西,只怕日头得打西边出来,才有那么一丝胜算。

我故意不慌不忙不躲闪,待他的双手都摸到罐把了,我才一个侧闪溜到一面墙脚。子渊差点没站稳,我抬着罐子笑呵呵道:“先生!先生!我在这呢!我在这呢!”

子渊闻言,侧身而来,可刚迈出两步,便停了下来。他冷冷地望着墙角笑意未了的我,“妖姬,你这般戏弄于你的夫子,就不怕改日授课之时,本夫子一样戏弄于你吗?”

子渊这话,虽没吓到我,却让我想起师父不许我与他来往的禁令,心中难免觉得委屈。

这一委屈啊,我便胡思乱想。我想起了子渊照顾师父那晚,想起了师父常望子渊的神色,想起了不久前子渊巷内徘徊巷的身影,想起了子渊一副猴急的模样,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师父便让我与子渊少来往,想起了师父冷冷道:“ 从今日起,为师不许你,再与子渊来往!”

我的天!子渊、子渊和师父,不会真生了断袖情吧?

身子不由一颤,手中的罐子滑落,却在落地之前,被不知何时上前的子渊稳稳提住。我试着凝神观微,想知子渊心中所想,却在神思与子渊想法接触的刹那回神入体。

我终究害怕知晓真相。我望着子渊,他左手提着罐子,右手拂袖擦汗,真真个肤白肉嫩啊,夜一样墨色的眼睛,美得让人窒息!

我哭着抱住子渊,他猝不及防,手一软罐子松落,“啪!”一声碎裂在地。我将他抱得更紧,他身子轻微颤了下,却没挣脱,我哭着说,“夫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师父那么好?”

不知子渊听懂了,还是听懂了假装不懂,抬起右手抚着我的发丝,缓缓道:“傻孺子,难道,难道我不能对你师父好吗?”

我松了松抱紧子渊的手,仰头看他。他唇角微微上扬,两颊泛出浅浅的酒窝,眸色似漆黑的夜,深得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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