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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沈解决完回到家，偷偷摸摸打开客厅门。看见客厅一片漆黑，没有开灯时，他松了口气。

呼，好险，幸好盛辞淮不在，他偷偷踮起狐狸爪子，怂怂地缩着脑袋，举起两只爪子垂在胸前，踮起脚朝楼梯走去。

“啪——”客厅的灯猝不及防打开。

惊喜总是突然出现，让狐毫无防备。

比如突然打开的灯。

比如穿着睡衣站在他面前的盛辞淮。

盛辞淮穿着黑色的睡衣，布料是黑色缎绸，在灯光下反射出不近人情的光。

他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牧沈脏不拉几的校服和脸上肿起的一大块。

白色校服本就容易弄脏，刚才一番打斗之后衣服就已经变成了黑色，又禁不住一大群劫后余生的妖怪一个劲抱住他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在他身上蹭，现在的校服根本不能看。

干干净净出去，大半夜像鬼一样回来，更别提脸上还有伤。

盛辞淮开口，是个疑问句却是笃定是语气：“打架了？”

牧沈看向对方，正经道：“不是，叔叔，我是见义勇为。”

救了一大群妖怪呢。

盛辞淮暂时默认了这个答案，转而问起其他问题，他指指墙上的钟：“现在晚上十一点，你出去是八点，三个小时，你都干嘛了？”

牧沈心里真是稀了个奇了，这是初中家长管孩子的画风啊，自己都好歹也是高二了，盛辞淮怎么还管这么宽。

对钱管的宽就算了，自己晚上出去也要问，又不是小学生，还不能有个自己的正常活动了。

他有些烦躁地揉揉头发，压着声音开口：“去同学家了。”

盛辞淮这人性子淡，对于事情也属于那种能在旁边看着就不会过去插手的类型。但是对于牧沈，这个在他面前每时每刻都披着一张温柔乖巧的皮的少年，面前这个孩子小他这么多，他却感到一种不属于少年的气息。

他眯起眼，替牧沈把刚才的话做了个总结：“你是说，你出去和同学玩，顺带见义勇为了。”

牧沈点点头：“是的盛叔叔，我可以上去了吗？”

太烦了太烦了，面前这个人实在太烦了，盛辞淮，盛阎王，盛催命。

盛辞淮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牧沈。

牧沈松了一口气，抬起脚一步步朝楼梯上面走去，同时也朝楼梯上的盛辞淮走去。

刚走到最后一个台阶，牧沈和盛辞淮擦肩的瞬间，一个不痛不痒淡定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那天在公司楼底下，也是见义勇为吗？”

两个人一个面对卧室门，一个面对着客厅，原本宽阔地有些空荡荡的楼梯竟然在这句话出来之后显得有丝逼仄。

两个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像是无休无止的黑夜。

牧沈深吸一口气，突然清脆地笑了一声，他转过身，站在盛辞淮的背后，手从后方轻轻攀上盛辞淮肩膀，附身在他耳边吐了口气，用一种完全不符合他平时语气的口吻说道：“盛总很关心我？”

牧沈的气息喷在盛辞淮耳朵上，酥酥麻麻痒痒的，像是一道丝线勾着自己。

盛辞淮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眯起眼对牧沈道：“你是谁？”

牧沈直起身，微笑着道：“我，二中，高二三班，牧沈，盛叔叔多关照。”

说着伸出手，对着盛辞淮示意。

盛辞淮没有反应，盯着他许久，眼里却是淡淡的，似乎刚才的话对他并没有多大影响。

牧沈手伸出去半天没有回应，耸耸肩，收回手插在兜里似笑非笑道：“盛叔叔晚安，我先去睡了。”

说罢抬起脚上楼，重重关上房门。

牧沈靠在房门上，刚才挑笑的眼神被取而代之，换成了锐利严肃的神情，仿佛正面临着一局生死对决。

自己这是一时冲动把自己卖了，爽是爽完了，逼也装完了，接下来呢？

按盛辞淮资助的标准，那要是人乖听话学习好，不挑事不惹事才行。自己呢？自己除了崽崽和尾巴这两个马甲号没被扒出来之外，其他都在盛辞淮面前抖得一干二净了。

他走到衣柜面前打开衣柜，抱起宝宝揉揉头：“盛抠门可能不要我们了，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