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她认识,每天都在教室学习,来吃饭的时候食堂人都走完了,只能吃些别人剩下的,而且每次吃完都打包一份,说是给学校门口的流浪狗带,又爱学习又有爱心。
食堂阿姨怜惜地看着他,剩饭剩菜倒泔水桶里也是倒,再说也不是什么热乎的菜,就不用收这孩子的钱了。
牧沈高兴地接过袋子,扬起酒窝:“谢谢阿姨。”
果然最后来吃饭的好处就是多,饭菜买一送一,牧沈颠颠袋子,今天的分量还挺足,崽崽应该能吃饱。
他回到宿舍,今天是周五,整栋宿舍楼人走楼空,基本都回家了。
牧沈一脚踢开宿舍门,把饭菜放到桌上,盯着床上扣脚玩的胖嘟嘟崽崽,不耐烦道:“吃饭了。”
牧沈住的是本来是四人宿舍,后来他以想要静心学习为由,到学校教导处申请调换宿舍,说原来的宿舍太影响学习,学校一听这理由,大笔一挥给他分了个豪华单人间——其实也就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四人间。
牧沈还挺满意,有住的,崽崽不会被发现,两个目的都达到了。
崽崽一脸迷茫地盯着他,牧沈皱眉,走过去,一把把人拎到桌子边,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起一个鸡腿往他嘴里塞。
崽崽只顾扣自己的脚丫,双唇紧闭,头往后缩,似是很嫌弃面前的食物。
牧沈反手就是一个爆栗:“你爸妈都不要你了,你还这不吃那不吃,西北风喝不喝啊你?
牧沈翘着二郎腿,不由分说把饭菜一股脑给小家伙灌了下去,完了扯过纸巾给他擦擦嘴角:“明天自己呆着。”
明天去把壁虎精那边解决了,顺带去两元店买把梳子把自己的毛打理一下,牧沈看看自己炸毛的九条尾巴,烦躁地准备把它塞回裤子里。
小家伙看见尾巴兴奋地拍拍手,伸出手想去抓,手刚一碰到尾巴毛,牧沈就一把拍掉他的手,瞪大眼睛:“拿我这儿当玩具呢?”
小家伙十分委屈,眼泪打着转,看着马上就要掉下来,双手收回来搅成一团,鼻涕泡流出来再吸溜溜吸回去。
牧沈生气地叉腰:“你怎么又哭?”
这崽子动不动就哭,不给吃的也哭,不抱他也哭,甚至不给他尾巴玩也哭,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捡回来了。
小家伙眼泪流来,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团,开始放声大哭。
牧沈生气地把尾巴从屁股后面拽过来,一股脑全塞给崽子:“给你给你,不许哭了。”
这哭着也太闹心了。
小家伙高兴地抱住几条毛茸茸的尾巴,兴奋地手足舞蹈,牧沈歪着头,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自从有了崽子之后,一个月收的保护费根本不够花,牧沈考虑着还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办法?去卖狐毛大衣不错,现在市面上一件大衣能卖好几万,问题是没人信自己,别说几万,能卖出去就算不错了。
哎对了,牧沈眼睛一亮,那天班上同学好像无意中提到过有个什么总裁要资助贫困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是,也不奢求别的,每天多杯奶茶钱就好。
小道消息不靠谱,牧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出击,等周一旁敲侧击问问老刘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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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虎精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不停往后退,额头隐隐冒出汗意。
牧沈穿着蓝白色干净的校服,头发整整齐齐,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地站着,挑起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笑,散发出来的却是危险的信息素:
“挺能啊,断尾自救,可以的。”
壁虎精擦擦头上的汗,拱手道:“您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有眼不识九尾狐,我明天一定交,一定交。”
牧沈把玩着自己的尾巴,似笑非笑道:“行啊,那你今天先把尾巴留下,刚好我尾巴还差个零头。”
壁虎精快哭了,身体不住发抖:“我,我今天是真的没带钱,牧大人,我……”
牧沈正低头用手抓着自己尾巴上的毛,想把它抓顺。突然,壁虎精一个翻身,抵上后面的墙,刚才的男人瞬间消失,只留下墙上一直迅速爬动的壁虎,还没待牧沈反应,壁虎就已经从墙上消失。
“操。”牧沈低骂,走到墙边,用鼻子嗅嗅,顺着气味跟上他的脚步,跑到了一栋宏伟的高楼面前。
这栋楼应该是公司的写字楼,高耸入云,气势恢宏,看上去精致不失大气。
牧沈微微喘气,追上他,踩住他的尾巴,“不想它短成两半就给我变回来。”
壁虎恢复了人形,趴在地上作揖:“我错了,真的错了,马上,马上给您钱。”
楼外,穿着白球鞋的少年踩着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肚子,恶狠狠低下身,抓起他的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男人满是惊恐,抖抖索索从包里掏出钱,颤颤巍巍递给少年。
盛辞淮眯着眼,站在公司门口打量着石阶旁穿白校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