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森眼中震颤,虽不能言语,但是却已经回答了方执的问题。
言灵咒,若是有意说出真相,就会立刻气绝身亡。
姚氏口口声声为了崔淼,其实不过是为了她自己吧。
方执轻笑一声:“其实也用不着你们说了,魏夕发动了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她必然与此事有关,只是如今,在这灵堂之上,又为何遮遮掩掩?难道是怕身份揭露吗?”
方执的眼神看向灵堂之上的棺木,就那样平静的放在哪儿,但是却在崔森说话的时候,多次牵动了崔森的心神。
若说那里面躺的是崔氏前家主,以崔森对他的恨意,只怕一眼都不愿看吧。
方执话音刚落,一声女儿家的轻笑在灵堂之上传开,清灵却又诡异。
魏同脸色骤变,赵显也一下子走上前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棺木。
棺木从里面被缓缓退开,一双水葱玉手从棺木中探了出来。
“悬空木都没能挡住流霜殿的灵识,真是佩服。”随着貌似调笑的语气,魏夕从棺木中缓缓坐起身来。
“阿夕!”魏同满脸惶急的喊道。
魏夕听到他的声音,却只是厌恶的皱了皱眉。
“若不是你这废物日日追在我身后,我也不至于时间如此紧张。”她语气淡漠。
魏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仿佛一夕间不认识自己这个亲妹妹。
方执依旧直直盯着她,仿佛能看到天荒地老。
“流霜殿看着我做什么?”她对着方执轻笑:“莫非是看上我了?”
这和往常的她一点都不一样,没有了那些戾气,但是却越发显得危险。
方执却不为所动:“当年在空山树海,你是故意受伤?”
魏夕似乎觉得方执这个时候还要追忆往事十分有趣,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故意的,不然以我的手段,又怎会如此狼狈,早知道流霜殿义薄云天,这么一试,却是真的。”她像是小女孩一般,笑嘻嘻看着方执。
方执只觉胸口钝痛,他们在那个时候就计划好了,计划好让自己显露真身,这本就是冲着他来的,最后却害了崔师!
看见方执痛苦,魏夕更加开心了:“怎么,你觉得痛不欲生?觉得追悔莫及?还是觉得玩死不能辞其就!”
她说到最后一声,声音尖利,直入人脑,方执心神一震,竟在此时,心神为之一夺。
“当时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救人!”
“崔师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这些声音,汹涌的冲进他的脑海,尽管方执心志坚定,但是此时却也忍不住动摇。
对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若是我死了,能否让崔师再一次活过来!
这些念头,止不住的在他脑海中回荡。
“方执!”就在方执放松的一刹那,纪真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炸响。
仿若冬日震雷,瞬间在他脑海中划出一丝清明。
“他们早就联合崔氏的人,要害死崔师,并未因你之过,再说了,崔师的死,应当让他们这些害人的陪葬才是!你救人性命,何错之有!”
纪真的声音又快又急,仿佛焦虑万分,而方执也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晰,冷冽的眼刀朝着魏夕飞射而去。
“若朝殿果真好本事,以声入幻,若我没有记错,是当年渤州华氏家传,而华氏,正是二十八年前那位元氏家主的正室夫人!”
方执眯着眼看着魏夕,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动摇。
不过与此同时,方执心中也是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如此轻易的中招了。
魏夕的动摇不过一闪而过,他对于方执恼羞成怒掀她老底的举动毫不介意,只是笑着道:“流霜殿学识渊博,只是不知,殿下可能破得了这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魏夕眼带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执。
好了,互相捅刀,真是皆大欢喜。
方执眼神一滞,垂下了眸,许久才笑了笑:“我没这个本事破阵,不过捎个话还是可以的,魏夕,你是元氏后人吧。”
魏夕瞳孔瞬间放大,刀一样的眼神,直直朝着方执看来。
“你不必这样看我。”方执此时却是放松了心神:“我之前觉得你不对劲,就找人查过,魏氏当年,并非生的龙凤胎,而是一个儿子,至于后来为何变成一儿一女,就要若朝殿来为我解答了。”
这话说出来,不说旁人的反应,魏同第一个软了腿脚,脸色惨白的仿若死人一般。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