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末末盯着面前脸磨蹭她手,美眸带笑,一脸情窦初开的柳漓儿,耳根脸颊通通爆红。
她不就上次泼了一脸‘尿’给这女人嘛,为何她要如此‘折磨’自己!
两人暧昧着,柳漓儿殊不觉被她施法隐在床榻上的昀轩,已被一抹光圈包住,闪到寝宫前厅去了。
泌以宫。
屋中除暖意外还有热意。
白纱帘帐外,朱儿朝榻上身着透纱长衫的秦含茹拱手禀报,“主子,观星台线人刚传来一则消息,说执术准备离守处,去倾离殿捉‘狐妖’。”
“可准?”秦含茹坐起,两手拉开帘账,语气中的兴奋,急切既明显。
“准确不已。”朱儿微抬因拱手而低下的眸,当对上秦含茹那双含笑丽目,她粉颊带红,速中带慌切的低下了头。
秦含茹似无事发生般起身,褪衣,“朱儿,替我换衣。”她淡淡的语气,平常不已。
朱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只是眨眼,便已不见。
为秦含茹换衣,梳洗,饮食,对于朱儿,每日如此。
秦含茹唇角勾起,“走吧朱儿,我们该去倾离殿,拜见一下皇后娘娘——”只怕,过了今日,以后都没机会了。
御庭苑。
秦含茹头上髻发斜插了一支银镀金镶宝珠的珠钗,淡绿色的长裙,长及曳地,踏在石阶上的金丝绣鞋,步儿缓,戴着护甲套的细指轻翘,放在与她同样小巧的手上。
朱儿半躬着身,手搀扶着身旁一脸春意盎的秦含茹。
“等会儿,怕是有好戏看了——”秦含茹这话说的意味深长。
身后一排排宫女不知何意思,可一旁朱儿心头却明白得很。
朱儿垂眸,心头叹道:主子这善妒的坏习,何时才能改一改,若主子一直这般,以后怕是耻笑之人变自己,害人终害己!
见朱儿走神,秦含茹停步,瞥眉道,“朱儿,你在想何事?想得那般认真?!”秦含茹平时对朱儿说这种话的语气应该是带着少许怒意的,可今日她因心情不错,这语气也缓了不少,可仔细听,却依旧不免听出其中掺杂的一丝怒怨之气。
朱儿听出秦含茹语气中细微的微恙,柔声含笑道,“主子,朱儿在想夜。”
夜?
除了那档事,夜里,还能干何事呢。
秦含茹玉腮上染了一层浅线的红,为她上佳姿色的容貌平添了半时的娇与媚,很快,她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令玉腮上的红散去。
如往常淡而冷的声道,“走吧,去倾离殿等戏上演——”
假山遮,湖中央的小金鱼,似被谁施了定身咒般,余摆两鳍,静止不动。
吐吐听着岸上石阶上的脚步声愈渐愈远,这罢,才重新挥动鱼身,摆动了起来。
吐吐心道疑惑:这些人的脚步声是往师父宫中而去,莫非师父出了何事?
紫带束着泛光泽的黑发,雪白长袍完美显勾出执术修长身姿,好似一个温文润雅的翩翩公子。
执术俊朗眉目望湖中,他抬手挥袖,水波显。
腾跃飞起的吐吐,恰对上执术冷冽且冰冷的眸,落水之后,吐吐害怕的把整个鱼身埋入水中。岸上之人,便是在湖周设结界,不让她离此处湖水的人。
吐吐深知执术道行高深,也非妖类,心中寒意愈减越深。他来是要干何呢?是要除了她吗?
“鱼妖,你可知你犯了大罪!”执术眼不眨,心不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为了平素忆天雷之罚,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把天雷引渡在这小鱼妖身上,让小鱼妖替素忆受劫。
百年前,他师父玄凤真人领天兵之命,渡化这只小鱼妖,后因他师父去游历四方,便把小鱼妖交于他了,本来一切应照如常,谁料,妖族趁他师父不在,便大肆进攻昆仑山,天界派仙人下界支援之时,他早已受了重伤,幸得素忆之救,这罢,才活到如今。
这入宫做星官,也是为换素忆救命之恩才应她的,后来不知宫中谁传出他是昆仑山玄凤真人的亲传弟子,因他师父听闻也料到,曾到他梦中对他说这是那只小鱼妖的劫数,也是他的劫数。
曾经他不懂,如今他已知。
吐吐躲在水中,怯露出两只小鱼眼,反口道,“你胡说八道!你诬陷吐吐!”她并未出过结界,也从未害人,为何要这般说自己?是因鹤儿姐姐之事,所以他才这般对自己嘛?
可是她想鹤儿姐姐,也是错嘛...
吐吐不知,只知罪在这百年内,她已受过了,所谓相思成疾。
执术不容她继续道,很快施法抬手列剑,困于她四周,只为把她束缚在剑中,等夜时天雷之罚。
吐吐剧烈摆动着鱼身,头猛冲向剑壁,只见一道道金光把她弹回,伤她鱼鳞。
吐吐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她!
吐吐幻为人形,泪如泉水倾流而下,“你能否告诉吐吐,吐吐是做错了什么,才这样的吗?”
执术避开那双乌溜清澈的眼睛,冷道,“因你与狐妖勾结,害死人界皇帝,所以如此。”
吐吐瞳孔先是怔后是惊,师父害死了人界皇帝?!
吐吐望向执术,心有不服,她拜师父为师是真,可何时害死了人界皇帝!
她笨可她不傻。
执术知她所言无法解她心中之惑,又道,“若你想再见鹤瑶一面,便把这天界之罚受了。”他知道这是这鱼妖的软肋。
吐吐一听执术说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鹤儿姐姐,便停撞剑壁,两眼放光道,“你莫骗吐吐!”
执术知她上勾了,放缓语气道,“若我骗你便魂飞魄散,可信?”
如此毒咒,令吐吐信了,多的是因能见鹤瑶的喜悦。
执术见乖乖呆在剑壁里的吐吐,舒气转了身。
去往倾离殿的路上,执术闭眼轻叹,他不知这鱼妖是否能见到鹤瑶,只知当天雷打在她身上之时,便是她魂飞魄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