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潮热,却看上去一点也不色情,反而,他害怕极了,陌生的情潮席卷他的身体,他的五脏六腑纠结在一起,恐惧得想要尖叫或者哭泣。
“对不起。”
他一边道歉,一边抽噎,大大的眼睛里泪水突兀的涌出来,充斥着一种他无法形容,但你可以轻易分辨出的羞耻和绝望。
你混乱又沉默,胡乱的拍了拍小雀斑的背。
“没事没事。”
敲门的声音变成了踹门,逸散的信息素澎湃得像海浪,你顾不上那么多:“你拍门有个屁用!爬窗户啊!彭于周你是不是猪脑子!”
拍门的声音一下子小了,接着窗台出现了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身影,他黑沉沉的眼睛狼一样锐利,看到你抱着小雀斑,嘭地一声炸了:“瞿飞白!”
“抑制剂!”你冷静极了。
彭于周脸黑得可怕,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分明感觉他想把你撕碎,但他只是退后一步,一脚踹开了窗户爬了进来。
小雀斑难受极了,整张脸都红扑扑的,甜浆果的味道满屋子都是。
“瞿飞白!”
男人的嘴唇哆嗦着,像只发怒的蛮牛,忽然,他伸手一把拽着小雀斑的头发,把他从你怀拖出来。
海潮味的信息素乱窜,他对待甜浆果信息素毫不留情,暴力的用信息素覆盖碾压,小雀斑疼的大叫一声,更加惶恐的想要抓住你,你愣了愣,反应过来一拳砸到彭于周脸上,他吃痛松手,怒火徒然爆发,疯了一样扑倒你,一拳打到你脸上。
你艹了一声:“彭于周你是傻逼吗?我他妈问你,有没有他妈的抑制剂,再动手,我就把你揍成屎。”
彭于周的脸颊两侧肌肉细微的颤抖,愤愤地从地上站起来,从大衣里拿出了个淡蓝色的烟盒,高档抑制剂,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会随身携带。
你抱着小雀斑,给他注射抑制剂,中间彭于周又爆发了一次,你冷冷地看着他,他脸都憋红了,最后竟然没有动手,蹲在你旁边,恳求似的:“你别抱着他了瞿飞白,你把他放到床上啊。”
小雀斑的脑袋埋在你的脖颈间,一啄一啄地,你摸摸他汗涔涔的脑袋,把他放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情潮过后没有得到安抚的身体会陷入低温,你用毛毯把他裹成粽子。
彭于周叼着一支烟,没点燃,几次想插手你照顾小雀斑的过程,都被你冷冷的眼神打断。
你察觉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和沉闷的口气,这家伙满肚子气,快炸了。
腺体切除之后,情潮是很难为人的事。
小雀斑看起来又困又累,需要好好休息一会,于是你拨开他汗湿的额发,站起身想给他倒了一杯水,旁边的男人虎视眈眈,一把夺过你手里的杯子:“他又不渴!”
你抽了抽嘴角:“彭于周,你多大了。”
他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抱起水桶咕咚咕咚,然后把水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我二十三。”
你眉毛跳了跳,彭于周拉开凳子,阔马金刀的坐在你面前,一言不发,好像讨债似的。
你懒得理他,垂下目光,小雀斑握了握你的手。
“闭眼。”
“好。”
小雀斑闭上双眼,你多等了一会,等到他的信息素不再逸散,抑制剂带来的催眠作用让他慢慢的睡着。
彭于周绷着脸,一副忍不住要砍人的架势,你拉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神色微松,哼了一声,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人特拽,嘴特欠的说:“走吧,你说你成天伺候这么个小贱人干什么,瞿飞白,你他妈奴颜婢膝到这儿份上。”
“彭于周。”
“我知道我知道,你他妈不乐意我这么说,你他妈还骂我是傻逼,我说什么了?我说他句小贱人怎么了?你心怎么能这么偏?”
你本来因为那几个字冒出来的火气,被他小嘴叭叭的给说熄火了,你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关上门,门外夜深。
男人侧身站着,身材高且瘦,面容清隽安静,却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修长的眉型眉毛很淡,头发茬也很短,刺棱棱的。
你往前走了几步,他跟了上来,但是没说话,你回头锁上门,带着他走远了一些,走到不远处那个废弃很久的矿湖。
脚下是一层白色的河沙,踩上去沙拉拉的响。
“我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你说了第一句,然后是第二句:“你们到下城区来做什么?”
彭于周眉毛一抬,脸上横着,一副天老大我第二,你是大傻逼的样子,这幅表情没少让他被李承揍,但他这家伙不但抗揍,还特别拗,打八回都改不了嘴臭脾气坏的毛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瞿飞白我发现你这人……真的……你就没心,狼心狗肺,你就不配,你不配,他妈说走就走,话也不说一声,你他妈牛逼大发了,合着在你心里就只有瞿光焰和李承是你兄弟,我彭于周连坨狗屎都不是,就为一李承,你什么都不要了,家不要了,兄弟也不要了,你凭什么啊,你不想碰见我,我还不想碰见你呢,你以为你谁啊,你他妈就一这个,懂吗?”
他朝你竖小指头,这家伙鼻子也红,眼眶也红,声音又闷又嗡:“私生子你明白吗?你上不得台面,你是狗屎,不,你连狗屎都不如,要不是这次碰到你,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找我,十多年的兄弟,你说扔就扔,你把我彭于周当什么了。”
可能你疯了,你硬是从他那堆“狗屎”和“他妈的”的形容词里听出点委屈吧啦来。
你沉默了一会,说:“彭于周,我们不是兄弟。”
男人愣了愣:“不是兄弟。”他掐灭烟头:“对,不是兄弟,就只有李承和瞿光焰是你兄弟,我算什么啊,你躲我还来不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就连送礼物,我的那份都是你让阿姨买的。”
他的黑色风衣被风吹鼓,安静的风声中,男人忽然扔掉烟头,龇牙咧嘴的扑过来,凶狠极了:“瞿飞白!”
你被他扑倒在地,疾风暴雨一样的拳头让你躲闪不及,你脸上挨了两拳,一下子红了眼睛,抓着他的胳膊,翻身压住他,然后他不甘示弱的再次反制住你。
你没有腺体,体力跟不上,等到你没有力气,被彭于周恶狠狠的压住,他的膝盖顶着你的背,双手拧着你的胳膊,绝对的征服者的姿态,你的脸埋在沙地,吃了好几口沙子,浑身上下更是哪哪都疼。
“我警告你,松手!”
你刚想反击,忽然感觉他的呼吸声近在耳畔,让你一瞬间失声头皮发麻。
他亲了亲你残存的腺体。
“彭于周。”你的嗓音艰难,难以置信。
“瞿飞白。”他咬着你的耳廓:“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你张了张嘴,震惊到失去语言。
这傻逼来真的?
!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