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秦一言对他太好，好到不真实，这尘世残酷如斯，边镜深陷其中不得脱身。秦一言这个人更像是他的美好想象，在他每每绝望时拉他一把，成了他希望所在。

秦一言摸了摸边镜的头，他的衣襟湿了一大片，那是边镜的眼泪。秦一言心疼地抱住边镜，“没事，嗯？我在呢，是活生生的人，梦已经醒了，没事了。”

“嗯。”边镜还是趴在他胸口处不动，秦一言拍拍他的背，“再睡会吧，我陪着你。”

于是秦一言就抱着边镜让他又睡了一会儿，这次边镜没再做噩梦了。秦一言皱着眉头，一边用小火温着早餐，一边等边镜醒过来。

边镜睡的时间不长，但却是深眠，醒来时整个人有精神了许多，只是脸上还有泪痕，秦一言在他迷糊时轻轻帮他擦干净了，“小镜子，我们先到墙外面去吧。”

“什么？”边镜脑袋还迷糊，没听懂他的意思，秦一言把他抱到桌边，“你先吃早饭。”

秦一言只会做鱼，所以早饭是去了刺的鱼。

边镜稍稍回过神来，想着自己刚刚干的蠢事，耳根发烫，他悄悄抬头看秦一言，“哥，你说的先到墙外面是什么意思？”

“把要杀的人先放一放吧，估计你成为大法师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到时候我们先到暗界看看吧，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边镜想了想，说道：“好。”

他看到他答应的瞬间，秦一言全身都放松下来，边镜想，要做的事都非常重要，但事情的顺序却并关键，如果能让秦一言高兴，他也乐意改变原来的计划。

在游天之轮上的感觉很奇妙，边镜抬头看，上面是巨大的光幕，太亮了，他本能地厌恶光明，低下了头。

秦一言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光幕看，阮立夏付出了一笔不俗的金钱，上了船，这时已经和云昇和封珏混熟了。

“夏夏啊，你弟弟是不是正式法师啊？”

“嗯，去年时就是了。”阮立夏提到他弟弟时嘴角忍不住上扬，云昇莫名觉得熟悉，偷偷看了一眼秦一言。

秦一言注意到他的眼神，又看了看阮立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云昇，像是在说你我半斤八两，不必五十步笑百步。

云昇虽被发现了，也不觉得尴尬，继续听封珏和阮立夏唠嗑。

“哇，好厉害，我和小太阳昨天晚上才刚到五星。”封珏有些沮丧。

“魔法用得多才提升地快。”阮立夏直觉眼前这两人也是沉默者，忍不住提醒了他们一下。

云昇注意到他认真的神色，又看向封珏，一米三先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封珏说话了，这事不假。

但法师的魔力只能自然增长——这是书上说的。

可惜了，云昇想，又一个沉默者，还是个颇有研究的野路子法师。不过，沉默者多得有些不正常。

“边镜，云昇，封珏——”喊他们的是深渊的颓废大叔慕林深，这大叔不是坏人，可以信任——封珏说的。

“这两位是骑士？”慕林深看了看秦一言和阮立夏，意味深长地笑了。

“嗯。”秦一言知道这人恐怕是知道他们沉默者的身份了，但深渊的传说之一，就是半个深渊的沉默者，半个深渊的疯子。

眼前这位慕林深，也是沉默者。

“你们三个以后就归我管，”慕林深说，“第一，出深渊的时候不要穿黑袍，低调一点；第二被教会抓到了别承认自己是法师，实在没办法了就说自己是隔壁飞羽学院的，想害谁你们自己去打听；地三，不管有谁欺负你们都给我狠狠地打回去，打不过就叫人，叫你们的朋友，亲人，没有可以叫的人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