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一样,秦一默是成年人,边镜又不是。”陆语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哎,老秦,你怎么说服边镜随你姓的?”
秦一言笑了笑,说:“不是我,是小默说,他想要个跟我很像的名字,这样别人看到的时候就会把我们两个联系在一起。”
“这样啊,秦一言还真是宠你。”陆语十分佩服。
秦一言唇角微扬,“小镜子也宠我。”
转眼是新年,边镜成了五星法师,云昇和封珏也到了四星,封珏的身高还窜了一点,“边镜,过年来找我们玩吧,带上你家那位,你说过年时一起吃饭的。”
“嗯。”边镜掩饰好自己的失落,“钟声响起后,到酒馆那里吧。”
新年对边镜来说算不上好日子,这是他的生日,是他遇到秦一言的日子——尽管当时并没有看清秦一言的脸。
也是他家破人亡的日子。
秦一言也不会特地为他庆祝生日,他们在逼仄的小房间里,紧靠着坐,看远处传来欢呼,缤纷的烟火把明澈的天空映亮,远方的星辰都仿佛逊色,边镜想,真是寂寞的夜晚,幸好他不是一个人。
神的使徒颂唱起恢弘的赞美诗,钟声在歌声中鸣响,熹微白光藏在陈旧的钟楼后,已初见端倪。
“哥,那白光是什么啊?”
“教会骗人的把戏吧,小镜子,今天要见朋友是吗?”
“嗯。”
“那我们走吧。”
秦一言起身,拉起边镜,待边镜站直,他才发现边镜已经不是以前的小不点了,秦一言视线刚好能看到边镜的头顶。
十年前边镜欲哭无泪的凄惨表情还在他眼前萦绕,但现在他的的确确是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秦一言轻轻环住边镜,在下一发烟花上天时,轻轻在边镜耳边低喃:“边镜,我爱你。”
他知道边镜能听见,边镜的确听见了,在烟花炸开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炸开了,温热的感觉流向全身,他特别想哭,他从小就喜欢哭的,可是没有父母给他擦眼泪了。
边镜紧紧环住秦一言,呜咽道:“我能在你面前哭吗?秦一言——”他不再叫秦一言“哥”,而是喊他的名字,郑重地问他。
秦一言心疼得要命,他捧起边镜的脸,轻轻吻住他被泪水沾湿的脸庞,“能,我给你擦一辈子眼泪,等你死了我还来找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保证。”
他拉住边镜的手,朝酒馆跑去,边镜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弯了弯嘴唇,脸上的泪水也被风吹干,他想,每一年都要比前一年好,他的生命里,除却复仇之外,还有一簇星火。
他们到酒馆时,朋友们都到了,边镜郑重其事地为云昇和封珏介绍秦一言,却没说秦一言是他的哥哥,“这是我的骑士,我的家人,秦一言,他很厉害,人很好的。”
秦一言看着边镜红红的耳朵,忍不住摸了摸,吓得边镜抖了一下,他转头看秦一言,却发现他笑得十分灿烂,这是秦一言笑得最好看的一天了。
云昇愣在当场,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把希冀的眼神投向秦一言,“额,骑士大人,我现在学习怎么成为一名骑士还来得及吗?”
封珏抓住他的衣角,“小太阳,你不陪我了啊?”云家几代皆是骑士,当初云昇就是为了陪他才来魔法学院上课的,不然就真成骑士学院的人了。
云昇好笑地摸摸他的头,“我做你的骑士不好吗?以后就能守着你,一直跟着你。”
封珏想通了,他问:“为什么不是我做骑士?”
“我比较高,帮你顶着天,你就高兴地活就行。”
秦一言看着一米三先生,忍不住笑了,这里的朋友都活得不错,边镜和他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的。
新年过后,又是新的篇章了,高墙外氤氲的黑暗一点点逼近,阴云将至,杀机四伏,此刻欢庆的人啊,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