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吧，”田一帆手还抵在自己的下唇，勾起一侧唇角，“你是不是看我嘴唇过于性感，怕自己把持不住啊？”

回答他的，陶安昱扔过来的历史课本。

“后面两位同学一起聊的很开心啊，是觉得自己的成绩稳到能上清华北大了？”

闹的动静大了，历史老师注意到了他们这边，对于这种不遵守上课纪律的问题，面子上来说，不得不管。

“我不行。”田一帆指了指陶安昱，“这位乱扔历史课本的同学可以。”

陶安昱：“……”操？

历史老师：“……”靠？

皮一下很开心，代价也很无情，后半课等待他们的，是后门口的罚站时间。

陶安漠着脸，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假寐也是好的，起码不用像现在一样，站在连电风扇都没有的教室外面，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好大一块。

田一帆笑着给他扇了扇风，笑着问他：“亲切吗？”

像个没事人一样。

陶安昱周身的气场稍稍回温，不过面上不显：“滚。”

“不要这么冷漠嘛，”田一帆的手扇着扇着，突然手指并拢放平，在他们之间比了比，又问，“你多高啊？”

“一米八五，”陶安昱冷漠地斜瞥他一眼，微微俯视，“比你高。”

田一帆：“……”虽然差距不大，但他好像有点明白庄洋的感受了。

陶安昱想安静地待会儿，田一帆却不想停下与他的交流，又继续说：“你高二打算学文还是学理啊？”

陶安昱长长的眼睫毛跳动了一下，刚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他，不答反问：“你呢？”

“我啊……”田一帆顿了顿，“我还没想好……不过如果按照这次的成绩，文科的科目考得比较好些。”

陶安昱默了默，转了半边身子，背对了田一帆，边道：“想好再来问我。”

田一帆轻轻戳了戳陶安昱的后背：“明天下午篮球初赛，我们和二班打，到时候我会上场，你会来看吗？”

陶安昱身体稍微僵硬：“看情况。”

“为什么要看情况？”田一帆又问，“你那天下午有事情吗？”

今天的田一帆，很反常。

陶安昱又将身子转了回来，一双好看的眼睛对视上另一双好看的眼睛：“没有。”

那就是单纯的不想见到他？

田一帆垂眸，不正视他，语气肯定：“你生气了。”

对，没错。

陶安昱就是生气了。

也许是从胡璇璇那件事情开始，又或者是更早之前，莫名奇妙的，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无形且令人窒息，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快。

他不想这样。

“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陶安昱这样道，“我平时待人就是这样，没有耐心。”

田一帆：“……”他特想撕了自己当时的嘴。

“那我问你，”陶安昱一点一点问，冷静得有点像阅历丰富的警察在审讯犯人，“你为什么帮黄美琪？”

田一帆抿抿唇：“因为你。”

“为什么因为我？”

陶安昱的问题接踵而来。

田一帆答道：“因为胡璇璇喜欢你。”

陶安昱这回愣了愣，不过又很快恢复：“为什么胡璇璇喜欢我，你就要帮黄美琪？”

田一帆的声音比刚刚低了几分：“因为胡璇璇她不适合你。”

陶安昱挑眉：“这就是你说的因为我？”

“我们是朋友啊……”田一帆说得虚虚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觉得胡璇璇不适合我，可若是我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尝试，”陶安昱的话冷静而又尖锐，直刺重点，“这就不是朋友可以左右的事情。”

“我……”田一帆“那如果更深一层关系呢？”

是不是就有理由替他摆平这些事情，是不是就可以把美人锁在家里，与他相守一辈子，永远不分离？

陶安昱掩住自己眼底的那份惊讶和欣喜，把另一份担忧和不相信展露了出来。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道，语气严肃。

“你在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好朋友，”田一帆笑着看他，“你以为是什么？”

顿了顿，又道：“你喜欢谁就去追，我们是好朋友，就算对方是猫猫狗狗，我也一样会支持你的。”

对，就应该像这样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