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康反应过来，翻了翻讲桌上放着的期中试卷，对陶安昱道：“昨天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没来得及讲完，就麻烦你上来写一下了。”

陶安昱沉默了很短的一下，伸手拍了拍田一帆的椅背。

田一帆会意，往前挪了挪身下坐着的椅子。

很意外的，陶安昱写的粉笔字清晰却算不好看，每行都有一点点的向□□斜，这是生手常犯的事情，所以田一帆思忖着，这应该是他写得少不习惯的缘故。

田一帆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陶安昱写得流畅，看到步骤是一回事，看着过程一步步被写出来，又是另外一种不一样的过程。

比如他原先只是觉得陶安昱能写出来很厉害，现在是真的膝盖都要跪碎了的那种。

他的同桌，厉害死了。

陶安昱终于写下最后的结果，粉笔头在数字“2”的后面习惯性的点了一点。

梁康看着拿占了快一大块黑板的的粉笔字，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一种怪异的喜悦。

自己没理由怀疑陶安昱，因为他不仅没有带试卷上来，只拿了讲桌上放着的空白试卷看题目。

凭的是真真的实力。

梁康在心里自嘲一笑，是他对自己的学生存在偏见了。

可若是他真的有这样的实力，不说满分，及格难道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梁康不敢置信：“你这次考了多少分？”

陶安昱道：“十二分。”就黑板上这道。

他抬头看了一看刚写下的东西，真……丑。

梁康：“……？”

接收到梁康投来的疑问目光，陶安昱又道：“延长睡觉时间。”

梁康：“……”

全班同学：“……”

第三节大课间，田一帆和庄洋聚在白芸芸座位打斗地主，一个除了上厕所绝不动身的身影稀罕地往后排移动。

白芸芸瞥一眼她去的方向，用不大的声音道：“胆子挺大。”

田一帆敲了敲课桌面，提醒道：“出牌了，就等你了。”

“啧，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白芸芸一副老母亲的神态。

“担心我什么？”田一帆一脸嫌弃。

庄洋接茬道：“担心你失宠啊~”

田一帆看了他扔下来的三个二，随后扔下一个四个“J”组成的炸弹：“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庄洋：“……”太狠了。

黄美琪抱着一张试卷，一点一点走近陶安昱，止步于田一帆的位置。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陶安昱闻声抬头：“有事？”

“陶同学……刚刚你在讲台上写的那道题……我还有些不明白……”大概是已经在心里练了无数遍，黄美琪虽然声音小，但说得还算流利，“你可以……再给我讲一讲吗？”

陶安昱没多说，把自己的卷子给了她：“自己看。”

可能这是连她都没料想到的顺利，黄美琪受宠若惊地将那张答题卡拿在手上，用更轻的声音道：“你真是个顶好的人。”

“还有事吗？”陶安昱下意识地往田一帆那边看了一下，然后转过来淡淡问她。

“没、没了！”黄美琪不顾众同学看过来的视线，朝陶安昱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随即赶紧跑走了。

“顺子。”

“飞机带翅膀。”

田一帆的声音很冷淡，但出的牌一次比一次狠。

庄洋看了看他手上剩的三张牌，又看了看自己的原样不变的二十张牌：“您老能让我出张牌吗？”

白芸芸和庄洋对视一眼，挑眉笑道：“帆哥，你让让他呗。”

行。

田一帆漠然地扔下一张牌：“一个三。”

“小王！嘿嘿！”庄洋这次的牌也不差，为了抢占先机，决定赌一把，将手里最大的单牌打了出去。

“大王。”

田一帆把最后的一张牌压在了他的小王上，却早已是兴趣缺缺，完全没有赢了的快感。

“操。”

白芸芸和庄洋异口同声道。

田一帆将手伸过去：“非洲庄，给钱吧。”

“非洲庄，给钱吧。”白芸芸和田一帆同为“农民”，沾了他的福，也能赢到一份钱。

四六分，赚了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