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捂住了嘴，泪水顺着手背滑落，阴影布满了那张清秀的脸庞。

眼里的世界刹那间定格，原本的色彩尽数褪去，所有的人和物都变成了黑白画像。

系统出现在我眼前，似乎因为我的状态，连机械音都透出一丝小心翼翼：“宗太，你的任务不用再进行了。”

“……”

我动了动手指，将眼珠移向它，声音迟缓：“为什么？”

“作为新手任务，这种难度本来就是超标的。它的目的只是测试你的能力与潜力，到目前为止，所需要的数据已经采集完毕了，你没必要再继续了。”

“我的任务失败了？”

“事实上，早就失败了。”系统的声音更加小心，它缓慢地说道：“早在你的班前进时，第104期其他成员就有人丧命了。所以我才说，新手任务对于目前的你而言是不可能完成的，仅仅只是一个测试。”

我在听到系统的第一句话时，就感觉浑身血液都好像冻住了一样。我太自大了。虽然昨天的预想里，我已经清楚地明白我是没有能力保住所有人的，但我以为最起码艾伦……

想到不见了身影的艾伦，我松开握着刀柄的手，发现刀刃诡异地凝固在半空中，未动分毫。瞬间冲向那头被阿明注视着的巨人，当喇叭飞到我眼前、想要阻止我时，我表情狰狞，满是戾气地挥手将它打掉，声音低沉而冰冷：“别来碍事。”喰眼真正浮现，黑与红的色彩诡谲而美艳，我瞬息之间来到这头巨人的身前，试图用赫子撬开这头巨人的嘴、想要用手撕破它的肚皮，却发现我根本无法触碰到它。

怒火与悔恨在心中淤积，我忍不住咬破嘴唇，想要用疼痛来让大脑清醒。

“别费劲了，你们已经不在一个空间了。”系统从地上飞起来，有些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艾伦·耶格尔没有死！你压根就不用担心他。”

“——没死？”我没有收回赫子，而是以危险的姿态盯住喇叭，绷紧的肌肉宛若即将展开狩猎的掠食者，“是因为巨人不具备消化功能、而他幸运地没被咀嚼吗？那只要我及时宰掉这头猪猡、再把艾伦拉出来就好了吧？让我回去，等我把艾伦救出来再说别的。”

“不行。我已经安排好下一个任务世界了，在这个世界你的同伴眼里，下一秒你就会被另一只突袭的奇行种完整地吞食入腹。先不要着急！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等你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你会再次回到这个世界、执行新的任务的！时间同现在不会相差六个小时以上，我保证到时候你在意的人都不会有事，这样可以吗？”

似乎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把这头巨人的模样记在脑中，最后看了眼阿明，闭上眼，用力按了按发闷的心脏，同意了系统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