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当天,江怀戴着口罩去了墓地,在蒙蒙细雨中,站在远处,看着一副一副的棺材被抬进墓里。眼泪模糊,巨大的悲恸,如同被世界丢弃的孩子,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就那么看着。
这个世界上,真的就剩下他一个了。
以后他都没有父王,没有母后,也没有姐姐了。
一想到这些,江怀像是找不到根,没有立足点,让他无比的害怕。
陆劲沉站在树底下,远远的看着江怀落寞孤单的身影,心里像是被人狠狠的攥在手里。让他痛的无法呼吸。
“陆少,江少爷情绪不稳定,您还是不要跟他分房睡比较好”凌画劝慰道。
陆劲沉只是看着江怀的身影,没有说话。
人已经走完了,墓地还很新,陆劲沉看着江怀怀里抱着鲜艳的菊花,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祭拜,然后搂着一个墓碑哭的痛彻心扉,差点死过去时。陆劲沉闭着眼,背过身,拿起一根烟点上。
“母后,是怀儿不孝,是怀儿害了你们...我不应该跟他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都回来好不好...母后...怀儿一定会听您的话,好好继承江国...母后”江怀已经哭的没有力气,跪在许婉的墓地前,身体摇摇欲坠。
雨还在下,蒙蒙细雨,打在身上,凉凉的。江怀跪在那里,然后像是睡着了一半,头枕着手,冰凉的脸颊苍白没有血色,雨滴搭在惨白的脸上。
陆劲沉迈着大步走过去,把人轻轻的捞起来,徐琛拿着黑色的大伞盖在俩人头上。
江怀一心求死,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像是死了一般,陆劲沉没办法,他不敢再逼迫江怀,只能命医生加大营养液的量和一些维生素的量。
每天哪也不去,就守在江怀的床边,怕江怀做傻事。
夜晚,江怀从枕头下那处一把军用匕首,然后慢慢爬起来,陆劲沉就近在咫尺。
一切的情绪都涌上来,江怀攥着匕首的手指发白,痛苦的看着陆劲沉的睡颜。
父王,母后,姐姐,他们都是他最亲的亲人,为什么偏偏是你,陆劲沉,为什么?
陆劲沉眼皮不可微的动了动,却是没有睁开。
江怀看着陆劲沉,手死死的抓着匕首,一点一点的往下,嘴唇发白,面色痛苦。
江怀死死地闭着眼,握紧匕首,然后猛的向下,然后在睡衣上猛的停住。
江怀痛苦的流下眼泪,悲痛出声,然后猛的把匕首抽回来,把刀尖对准自己,猛的用力。
陆劲沉握住刀身,手里都是血,滴在床上。
江怀哭着痛苦的怒吼,“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我杀不了你,我还不能杀了我自己吗?”。
陆劲沉巨大的力握住江怀,然后把刀轻轻的从江怀手里抽出来,然后猛的扔在地上。
然后把人死死地抱在怀里。
“你让我死,你让我死...是我对不起父王...对不起母后...是我害了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我不该跟你走...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江怀哭着。
陆劲沉把人搂紧,害怕的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以后我没有母后了,没有父王了,没有姐姐了,我以后就是一个人了...呜...你让我死...我要去陪他们...我要去...跟他们谢罪...是我害了他们...”江怀哭的无力。
陆劲沉哭着把人搂紧,像是江怀会突然消失一般,揉着江怀的头发,“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怀怀”。
“不,你是杀人凶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杀了你...”江怀身体虚弱的厉害,慢慢又晕了过去。
“爷爷,我想求你帮个忙,我想让你帮我引荐仇先生,你应该也知道了江国的事情,小怀的确是我婚礼当天抢出来的,里面的侍应生的确都是我的人,但是我听凌画报告说当时有侍应生突然下狠手,这里面应该有蹊跷,我想用仇先生的情报局帮我查一查这件事,一般人也接不了这样的案子,如果我介入,我怕会适得其反,也许还有更大的陷阱,所以我想用外人来查”陆劲沉站在窗边。
“小怀,怎么样了,现在江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让我心里难受。爷爷心里心疼”。
“我会照顾好他的”陆劲沉哽咽。
“仇先生最近刚好在西京,我曾经救过他一命,他应该会卖我一个面子。如果事情真另有原因,爷爷一定把背后的幕后黑手五马分尸。但是如果真是你手下所为,不管什么原因,你都对不起小怀,你要好好待他”。
“小怀现在恨不得杀了我,他把我当仇人,我怕他想不开”陆劲沉痛苦道。
“你现在也抽不开身,你好好看着小怀那孩子,不能让他有轻生的念头,这件事我让你父母跟着仇先生去查,然后把凌画和徐琛调给他们”。
陆劲沉挂断电话,看到江怀在楼梯上看着他,陆劲沉走过去,脱下大衣把人裹住,然后把人拦腰抱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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