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上一次……
姜灵笙突然道：“师傅，去奉灵疗养院！”
奉灵疗养院分外祥和，门口也没有霸气侧漏的胖护士拦着了，姜灵笙进去的特别畅快。院子里来来往往不少人，病人护士散布在这座公园般的疗养院，姜灵笙走过的时候，有意遮着脸，可来往的人并不想外面一样，似乎没人认识他。
姜灵笙怀着疑惑往前走，看到后山的时候，姜灵笙有点儿诧异，这座疗养院居然靠着一座不矮的山，主楼更建在凹陷的石壁里，如同镶嵌在石头里，周围树木郁郁葱葱，不像是存在于大城市里的景致。
姜灵笙拦了个护士，想问问原黎和刘雅是否来过，可这里面的护士，脾气不是一般大，一巴掌打在了姜灵笙伸出的手背上。
“不知道，自己找！别挡我路！”
姜灵笙：“……”
比师娘脾气还大……
算了，自己找呗。
没人关注他，姜灵笙还逛得挺乐呵，这个疗养院真是神奇，山清水秀的，小路边的树木都千奇百怪，是姜灵笙从未见过的，各种奇妙透着芬芳的不知名花儿，漫山遍野。
他拐到主楼面前，突然见到一个意外的人。
主楼门口的石狮子旁，谭文景正跟一个扎着长马尾的汉服少年说着话，那少年也就一米五左右，不过十三四的样子，眉宇间全是英气，跟小老头互相指着脑门，一大一小，骂骂咧咧地互怼着。
“谭文景！你别没事找事儿干！你当我是干慈善的啊！你想干嘛就干嘛？”
“道敛子你有脸说！”谭文景道：“当初孩子还是你给我的，现在你霍霍他，我能不管吗！”
“你管得着吗！这是他命里带的！”
“我怎么管不着！你给我的时候就是我孩子！”
“呸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咋不说你生的呢，你喝酒唱曲儿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少来我这儿！”
“我就来！我不但来，我还住这儿呢！反正我都快死了，死前天天烦你！”
“那你死后，我把你魂儿挑了！”
“你……你个小王八蛋！”
“你个老不要脸！”
姜灵笙：“……”
他人已经站在谭文景旁边了，长着手想要拉架，一时之间竟然无处插手，无处开口，果然嘴炮还是师傅最强。
姜灵笙：“哎师傅你先……”
谭文景看都没看：“滚开”
姜灵笙：“……”
姜灵笙：“哎这位小朋友你先停……”
道敛子：“哪里来的小破孩敢管老子！滚开！”
姜灵笙：“……”
“道敛子！”谭文景怒不可遏，大吼一声。
“谭老头儿！”道敛子毫不客气回复一句。
姜灵笙一扶额头，这两人吵起架，跟一起过了五十年的老夫妻一样——啥都熟悉，无需委婉，彻底嫌弃。
“后门着火啦！”姜灵笙吼了一嗓子。
道敛子：“啥，哪儿着火了？”
谭文景：“没烧到我的檀木吧？”
两人一齐看向姜灵笙，姜灵笙双臂抱在胸前，瞧着这两位，“再吵就真着火了。”
道敛子：“？”
谭文景一皱眉，“小笙你怎么来这儿，你怎么找来的？”
“我找原黎来着就……”姜灵笙一顿，“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是姜灵笙啊？你不是生病受不了刺激吗？师兄们没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吧，你……老顽童！你又干什么了！”
虽说他不清楚谭文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这位师傅，正经事儿没有，见天儿的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姜灵笙直觉他知道些什么。
谭文景和道敛子对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佯装看风景。
谭文景：“哎……我这头……我这头怎么又疼了，哎呦……妮子！妮子你在哪儿呢？咱们回家吧……”
他拄着拐杖往旁边走。
道敛子：“哎呦太阳快下山了啊，回家吃饭了。”
姜灵笙冷着脸看着这俩人，无事推脱必有妖。
小孩他不惹，但是老头儿不能走。
姜灵笙两步追上了谭文景，拽住了他的后领子，“老顽童，咱俩得喝个酒好好聊一聊了。”
“聊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哎呦我头疼，我要找你师娘。”
谭文景装模作样，闭着眼睛嘴唇开始哆嗦，这又“犯病”了。
姜灵笙一挑眉，小声说：“你的檀木我拿去玩了。”
谭文景倏地瞪大眼睛，“小笙！我是你师父！我养大了你！你就这么报答我的嘛！”
“那你跟我说，你和那个小孩是怎么回事，他刚才说……”
姜灵笙一转头，却没想到，看到的不只是道敛子，原黎和刘雅从主楼出来，就站在他旁边，对他恭恭敬敬，那个少年也不似方才那么嚣张跋扈，反而一副成熟稳重的大师模样，在跟原黎说着什么。
原黎也抬头看到了姜灵笙，一愣。
“笙哥，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你……你们和这个小孩？”姜灵笙看着这三人，有种奇怪的直觉。
道敛子撞上姜灵笙的眸子后，他和谭文景对视一眼，似乎透过这一眼，有什么只有两人才知的事情，在相互传达着。
他们默契地同时转了头。
谭文景：“哎呦，妮子去哪儿了，我得回家了。”
道敛子：“我记得我还有两个病人，先走了。”
原黎：“……？”
刘雅：“……？”
姜灵笙：好啊，大小两个王八蛋，在这儿糊弄我呢！
——
半个小时之后，育灵疗养院主楼楼顶。
这里三面石壁，石壁上长着些姜灵笙并不熟悉的花草，几棵形状迥异的长树，歪到了楼顶，楼顶上还有不少花盆，围在几个石桌边，几个人就坐在石凳上，只有姜灵笙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根木棍，站那儿敲着石桌。
跟个土匪一样。
“说！合着人这么整齐，不一块说说多可惜啊！”他盯着谭文景，“尤其是你——老顽童！我被予景园门牌砸了就变这样了，你可别说你啥也不知道，还有你们！”
他拿木棍子指着原黎和道敛子，“你们一看就有事儿！给我说！”
把一群人赶到这儿的做法虽然有点儿流氓，但是耐不住效果好，原黎先老实交代了。
他是一年前来到这家疗养园的，那会儿他刚刚解约一年，时间不长也不短，足够他做完所有努力然后被彻底打败，从此一蹶不振。
是刘雅实在看不下去，把他丢到这里来的。那会儿他已经精神不太正常了，刘雅随便找了个疗养院，也没奢望这个小孩做院长的地方，能给与原黎多少帮助，可没过一两个月，原黎就从一个丧气包回归正常。
两人对这个道敛子万分感谢，百般相信，心中各事都跟着这个少年讲，某次原黎心血来潮，跟道敛子提了一嘴，开玩笑道自己想换个人生，然后就……
原黎说：“院长就让我去一个叫予景园的地方，我就找去了。”
“然后就被砸了？然后就变成我的模样了？”姜灵笙说了他要说的话。
原黎点点头。
姜灵笙：“那我之前问你为什么去予景园，你怎么说你自己不知道？”
原黎躲着他的眸子，“我那个时候也不清楚情况啊，哪里敢胡说。”
“我看你挺敢胡说的啊！”姜灵笙拿着木棍恨不得敲他的头。
他环视一周，所有人都低着头，“好啊，一个个都人精一样，都搁着我一个人诓呢？”
目光最后落在道敛子和谭文景身上，“现在你俩说！”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各有捉摸。
道敛子道：“我跟你师父是旧相识，原黎说心情不好，我让他去听个相声，放松一下心情，多正常啊。”
谭文景：“就是就是，这位臭小……这位医生是疗养院的院长，小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姜灵笙：“……长辈？”
姜灵笙真的很想打人，就现在。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