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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2/2)

宁季兴吸吸鼻子:“也就是因为他没了,送信的差事才由我们轮着做,五年前我才会来怀会,也就是那时跟王爷初识。”

“我是不是肖似你二哥?”

宁季兴没忍住笑了:“是啊,真的好像啊,特别是第一次见面你那身夜行衣……所以我才没忍住去扯你面罩……”

“你跟小疯医,也是在怀会相识的?”

“是啊,说来也巧,江湖都称小疯医陈渊闲不住会到处云游四海,在一个地方待不了多久,那次我跟他意外相识,却也是在王府。性格对胃口,成了忘年交。”宁季兴回忆起五年前,忍不住露出笑容,“那段时间他炼丹制药都带着我,我差不多把他所有灵丹妙药都试了遍,没几天他离开了我还有点不舍。后来我就跟着王爷学易形,王爷性格也是极好相处,我在你们暗卫训练场住了好些日子,现在还有点怀念当初的日子呢。倒是最近王爷天天忙于公务,都没机会叙旧。说来也奇怪,不是听说你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傅风七仔细想了想:“五年前,我刚十四,可能是在闭关学习的时候。”

宁季兴若有所思:“有可能噢,我那时候除了夏将军和杜生,其余风中军一个都没见过。可能是被关起来上课了吧!”

两人聊了很多,虽然大多是宁季兴在说,傅风七在听,听他讲外面有趣的事,新奇的玩意儿,傅风七从小长在怀会,八岁开始入风中军,每日生活除了练武、学习、考核、完成任务哪都没去过,从来不知道玩是什么。

宁季兴昏昏欲睡,还在被子里拍拍傅风七的手背,嘟嘟囔囔说着:“将来带你去京城,哥哥带你去玩~”

傅风七侧过身帮他把被角压实,看他闭着眼睛打起了小呼噜,没忍住笑了笑:“好。”

二哥,千万不要有事啊。

看到信号后,宁季兴马上就跟几个暗卫兄弟出门朝他信号方向过去。刘大人本不想宁季兴过去,但宁季兴怕得厉害,只想快一点见到二哥,刘生拧不过他,只能松了口。

可惜还是迟了,宁季兴到场的时候正瞧见有人一刀捅进宁仲贤胸口,而他身上满是血。十五岁的宁季兴疯了似的提刀砍下那人右手,完全拉不住地拼死跟对方搏斗,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宁季兴却是疯狂地杀着人,敌人都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

还是宁仲贤在旁边虚弱地唤了好几声“兴儿”,才把宁季兴的理智拉回来。剩下的人交给府上暗卫去打,宁季兴泪如雨下扑在宁仲贤身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兄长,我在,兄长。”

宁仲贤张嘴了张嘴却先是呕出来一大口血,他喘着粗气制止了宁季兴想给他喂药丸的手:“没用的兴儿,别白费力气了,先让我把话,说完……”

宁季兴哭着摇头:“哥,不会有事的哥哥,你不能丢下我啊哥哥。”

宁仲贤红了眼眶,这个弟弟一向很要强,懂事而又听话,他一直很想好好宠着他都没有机会,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撒娇,却也是最后一次了。“兴儿,是哥哥对不起你……可能,以后不能陪,咳,陪在你身边了……好孩子,以后,自己多加小心,家族重担压在你身上……苦了你了……”

“哥哥,既然知道兴儿苦,你得陪兴儿一起啊,哥!”

宁仲贤扯了扯嘴角:“傻弟弟,若是累了,不要再,绷着,自己了……哥哥不在乎家族复兴,哥哥要你,开心……幸……”还没说完,宁仲贤又呕出一大口血,却是再也没有意识了。任凭宁季兴怎么唤他喊他,只是费力抬了抬眼皮,再也没了动静。

宁季兴没忍住放声大哭:“二哥!兴儿错了,我不会觉得苦,真的不会,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我不怕,你好起来,你的份我也帮你做,好不好,你别走啊!”言语之间凄凉哀伤到没人敢上前劝慰,直到宁季兴哭晕了趴倒在宁仲贤身上,才被暗卫一起带了回去。

从此宁季兴就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他拘束谨慎,喜怒不形于色,办事细心又沉稳,不怒自威,暗卫们年龄比他大的有很多,却都乐于服从他的调遣。可宁仲贤死后不久,宁季兴开始放任自己,暗卫统领也不当了,开始花天酒地,刘生一开始还以为是短时间受打击太大,过阵子就好了。却没想到他是认真的释放自己,不再刻意约束自我,一喝酒就必须不醉不归,成天笑容挂在嘴边,嘴上没了把门的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但是练起剑来却可以疯了一样几天不眠不休。

二十受冠礼,没接刘生给他提的字,而是取了“乐安”二字,刘生问他何意,他笑了:“乐于安生,不要折腾~谢刘生授冠,乐安喝酒去了!”行了个礼,也不管刘生说什么,摆摆手就大摇大摆出了门,把府里夫子气了个半死。

当宁季兴被摇醒时,他还恍惚中停留在宁仲贤死的那一天,抬眼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手又死死拉着傅风七的。傅风七坐在旁边皱着眉看着他,语气中透着着急:“乐安,醒了?”

宁季兴小心撑起自己身子:“我……又做梦了?”

傅风七点点头:“还是喊的二哥。”

宁季兴苦笑,又假装毫不在意,开着玩笑怪傅风七:“都是你啦,没事问我什么二哥的事。”却见傅风七真的低着头好似很愧疚在反省:“对不起。”

“算了……是我……太久没与别人同塌而眠了……那时候,全家就剩我们两人,我总是睡不好,所以直到我二哥死前,我都是同他一起睡的。刚开始我也很容易半夜惊醒,二哥就……”宁季兴晃了晃两人交叠的手,又松开,“每晚都是这么握着我睡的。”

“他刚走的时候……我真的……很不习惯……”可能怕傅风七发现自己的哭腔,宁季兴低垂着头,说得很慢,“我好多天,好多天都没睡着,每次睡一小会惊醒,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死死揪着床单。所以我开始学喝酒,喝得醉了,就怎么都醒不过来了……或是,去练剑,一练好多天,等累到手脚完全动不了了,倒地就能睡上一天。”

“我那阵子什么正事都不做,他们都以为我堕落了,每个人都在背后叹息说我好好的天赋葬送在自己手里,刘生不说,但我知道他也怪我。我真希望我哥也能来教训教训我,可是没有。任性够了,还是得自己站起来。”

宁季兴感觉手忽然被握紧了,只见傅风七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说:“以后我陪你睡。”

于是长这么大,从来只有自己撩拨姑娘的份的宁季兴,第一次感觉自己被撩了。

傅风七真的是个很奇怪的性子,平日里怕与人接触,不与人靠近,但是有些事情做起来却一本正经理所当然,喊乐安是如此,陪他睡也是如此。没有轮值时,傅风七每晚睡前就会仪式感满满地帮宁季兴盖好被子,自己再躺下,然后将自己的手伸到宁季兴被窝中握紧他。动作流利,不带半点犹豫。宁季兴在心里笑他太过认真了,自己又不是小孩了。却否认不了,有他在身边真的安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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