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是个很神秘的地方，听说有的人想去西边挑战一番，却连西边那个什么什么湖什么塔都找不到。名字我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培养刺客、卧底和监察的地方，既然培养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那个地方自然是海市蜃楼咯。”

“东边？”

“东边的闻昭阁，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它是研究各种器具的地方，阁主匡允是当今摄政臣匡槙的弟弟，他是五地师尊之首。东天峰闻昭阁的地位非常了得。”

“可是研究器具的人怎么会成为师尊之首？”

女孩眉毛一挑：“你得看他研究的是什么。是妖术。”

“是你们用的招数？”

“你这家伙真不会说话，现在应该安慰我才对。他们直接拿会妖术的人做人体实验，我到了上都，若是不死，大概也会被送到闻昭阁去吧。”

与点问：“会死吗？”

“会生不如死，”女孩做了个鬼脸吓唬他，“但我不想跟你谈这些，算了算了。”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与点。”

“你说了很多遍了，我死的时候脑海里还会回荡你的名字，你满意了吧？”

与点认真地说：“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反正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略一沉思：“如果我坐上东天峰闻昭阁阁主的位置，是不是就可以废除这项研究？你们就不用死了？”

“小屁孩，你什么都不懂，我们不死？那你们也别想活着。人与妖不共戴天。你们喊我们老鼠，我们喊你们螳螂，”女孩打了个滚，躺在囚车里，不再看与点，“昨天在驿站，要不是你们袁大将军察觉到不对，把我抓住封印，你们都会死在我手里的。”

“你昨天想杀了我？”

“不是，我又不认识你，干嘛那么特别地想杀你。我是想把你们全部杀了。所以别那么天真地想救我。”

与点沉默下来，他想起还有第五个师尊没有问，在中原的那位是负责什么的，可是看着女孩的背影，他已经不想问了。

半晌，他只能嘟囔道：“你们双方不喜欢彼此就算了，为什么要牵扯人家老鼠和螳螂。”

那女孩背对着他咯咯地笑了。她扭了过来，看着与点：“你昨天杀人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请保持昨天冷酷聪明的形象好吗？”

“我不知道杀人会显得这么残忍。我以前只杀动物。”与点说，“我以前就没见过几个人。”

“那你以前都在山里做些什么？”

“我喜欢看书，煎草药，种菜……就没别的事了。”

“我啊，我很喜欢唱歌，但是已经好久不唱了。”女孩仰躺着，望向天空，她的视角里，云朵在不断倒退。“真想再唱一首。”

“为什么不唱呢？”

女孩笑了笑，不回答。

这时与点隐约听到了歌声，不，应该是听不出词的吟唱，随风悠悠地传来。与点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说想听歌就听到，这概率也太小。可是越想把这幻觉甩掉，越听的清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女孩的表情严肃起来，她猛地坐起，和与点对视。

“怎么了？”与点说，“你有没有听到——”

“跑！！！”女孩忽然跳了起来，抓住囚车的木栏，竭尽全力地朝前大喊，“快跑！他们来了！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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