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指尖在发烫，掌心又痒，佘鸠也不注意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玩泡泡的佘柯也没反驳，其实她没怎么听清佘鸠在说什么。

她低着头继续搓着泡泡，耳尖到脖子都是红的，像被头发的颜色渗透，那红红的没扎好的发丝垂在侧脸，让佘鸠看不清她的表情。

两人刚把碗洗完，门便被打开。

佘鸠这乌鸦嘴难得显灵了。

佘父进门，看到佘柯时眉头一皱，毕竟佘柯早晨甩脸走人，姿态威武，换哪个家长脸色都不好看。

佘母笑着问佘鸠：“吃完了？”

佘鸠点了点头，说：“妈你吃了吗？”

佘母点头，她和丈夫开会前在教工食堂解决了晚饭。

佘柯没有去和回家的父母招呼，她沉默的看了佘鸠一眼，回了房间。

佘鸠心里叹了口气，这三人全程没怎么对话，不咸不淡的气氛，佘鸠想，还不如玩泡泡呢。

她扫了下佘柯的房门，觉得刚刚红着耳根的佘柯难得有些娇羞，不过很大可能，是她看错了。

和佘母又说了几句话，佘鸠也回了房间。

她把佘鸠给的生日礼物掏出来，看了看说明书，开始操作，按了开启的按钮。

想着这是新的，到时候去得书房电脑中下载几首歌。

佘鸠慢吞吞操作着，等她按进曲目，没有想象中的默认歌曲或者说空荡荡的一片，一眼刷下来，整整齐齐的一堆歌曲。

有几首佘鸠记得名字，是佘柯经常听的歌。

佘鸠：“……”

真是一个忠诚的小歌迷。

想着红色脏东西玩泡泡的身影，佘鸠笑了笑，眉目中带着温柔。

*

中考如期而至，佘鸠一点都不紧张，考完后没觉得和平常模拟差多少。

出考场老师问她感觉如何，佘鸠笑了笑，诚实开口：“还好。”

老师也笑，一脸欣慰，他们内心os：稳了！

佘柯这段时间的临时抱佛脚让她学会了偶尔听课，她这次很乖，在考场里呆满了时间才出来。

一到校门口，她就头发乱甩，脖子乱摆，试图找人。

佘鸠看着佘柯摇头摆脑，默默从树荫下站了出来，显眼的站在太阳底下。

很快佘柯就找过来了。

她说：“傻不傻，太阳这么晒，也不躲躲，热死个人。”

佘鸠面无表情给她一个眼神，说：“我晒不黑。”

佘柯：“……”

佘柯脸色变了变，神色略有些扭曲的开口：“还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然我铁定给你好看！”

佘鸠：“……”她就是故意的。

佘鸠只能夸她：“你是好看。”

佘柯“哼”了一声，说了句闭嘴，脸蛋被太阳晒得有点红。

佘母昨天来接了两人，不过今天有事，让她们自己回家。

中高考的这段时间，本该直达的公交车被迫改道，两个人闲得慌，考试比平常放学提前了好多时间，佘柯说要步行回去，佘鸠也不阻止。

两个人在街道上漫步，到家时夕阳是漫天的橙色，佘鸠的黑发都被照得拥有暖意。

佘鸠要拿锁开门，佘柯在后头插着兜看佘鸠的发旋。

她脚尖闲得发慌似的敲着地板，心里默默念叨，嗯，佘鸠的头发又长了，找个时间带她去换个头。

她的眼睛默默眯起来，盯着佘鸠，嗯，长得有些碍眼，挡住了长长的一段脖子，这段后颈真白，真细。

佘柯轻轻走进一步，斟酌着上次在佘鸠身上闻到的那香味，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闻得到。两人距离近了，她能更清晰的看到那圈发旋，佘柯动了鼻子嗅着味，真的是，人瞧得顺眼了，连发旋显得可爱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