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先前还显得精力过剩的陆风潜,这会情绪有些低沉。
陆风潜盯着江知的脸,声音发闷:“不会有别人知道你。”
无论是江知的父母还是舍友,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有另外一个人在认真对他们好。
虽然陆风潜没有明说,但是“别人”指得是谁,江知心知肚明。
见陆风潜垂着眼,神情失落,江知张了张唇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收回视线:“他们不需要知道我。”
江知声音淡淡,让人听不出说话者脸上的的表情,但是听在陆风潜耳中,却仿佛自家小孩受了天大委屈,胸口紧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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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知醒来,身边床铺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整齐,四周不见陆风潜的身影。
江知敛了敛眉,恰好佟山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东家,醒了没?”
江知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在佟族长的带领下把整个正在修建中的山庄看了一遍,江知意识到一个问题。
指着不远处山坡上的梅树和周围寥落木屋,同找来的施工团队商议道:“或许可不可以把这片划为住宿区……”
江知低头看着布局图,脸上表情专注而认真,语速不疾不徐,商量的语气更让人心生好感,施工方连连点头,布局图的修改进行得很顺利,很快就敲定了最终版。
见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佟山走过来:“东家,你之前嘱咐我留意十里八村有没有手工艺人,我去打听了。”
江知:“嗯,怎么样?”
佟山:“有,不仅如此,还有个能人异士,就是离得有些远,要是得闲了,你跟我去看看?”
江知见佟山说得神秘,禁不住起了几分好奇:“好啊。”
老张头家住在村里最深处,江知跟着佟山,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
佟山抽着旱烟,边走边说:“这老张头是几年前来到咱们落梅村的,整日里深居简出,村里人跟他不是很熟,有人说这老张头神神道道的,也怪玄乎。”
江知:“嗯?”
佟山:“你说啊,他就一个鳏居老头,但是吧从他那边经过,还总能听到院子里传来些不同人声,男的女的都有,有时候像打仗一样,金戈铮铮。”
“更邪门的是,他一没有电视,二没有智能手机,所以视频这种东西也是没有的。”
江知眸子亮了几分,佟山口中的能人异士很有可能是某种只在书中出现过的绝技,想到这里,加快了步伐。
绕过羊肠小道,两人来到一处布局简单的院落前,如佟山所言,用篱笆做外墙的院子四周没有别的邻舍。
就在江知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先由远及近传来号角长鸣,紧接着有成片急促的马蹄“嗒嗒”声响在耳际,像马群从身侧急奔而过。
佟山看着江知,双眼圆睁,江知驻足,推门的手止在半空,示意佟山不必惊慌。
这时,一青年男子“吁”了一声,有马鸣潇潇,仿佛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正有前蹄向上因着脖上缰绳仰天嘶鸣的良驹。
青年男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做注定失败的抵抗。”
马蹄踏在沙石上迈步的声响过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咳嗽,比先前声音稍显苍老的男声道:“文死谏,武死战,职责所在。”
“那就不必多言。”
随着这句话落下,声势浩大的“杀啊”震撼天地,一声闷雷过后,风声,雨声,金属碰撞声,箭簇没入肉/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中间力拉崩倒之声。
雷声越来越响,雨声越来越大,佟山看着晴朗的天空,身上有些发凉,神情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没过多久,厮杀声渐渐偃旗息鼓,很快,就恢复成了万籁俱寂的静谧。
江知扣了扣门,推门而入。
一七十岁左右的老者坐在院中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张长桌,上面放着一抚尺。
一人一椅,一折扇,再无其他。
江知虽然早就听闻过这种趋于失传的绝技,但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其神奇,不禁大为震撼。
老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见江知他们进来,微微一笑,示意他们坐到井边石凳上。
江知两人落座后,老人从井中打了一壶水用来煮茶。
袅袅升起的水雾中,江知说明来意,老人摩挲着下巴上的胡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神情中不乏无奈:“现在人条件好,网络又普及,人手一块手机,一打开,什么节目不能看?”
“小孩子家家的,哪还稀罕这种?”
“口技这老东西啊,早不应时了。”
“就该跟我这个老东西,一块埋进地底。”
“你们回去吧,我老了,不想再出去让人说丢人现眼了。”
佟山一听,急得话都说得不利索:“老张头,这,话不能这么说……”
没等他说完,老张头往后一仰,头枕到太师椅上,眯起眼晒太阳,一副听不清的模样。
不止是口技,有很多传统手艺都因为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和变化,被日新月异的科技化进程摒弃在历史的洪流。
不管传承者愿意接受与否。
江知蹙眉,看老人的态度应该有缓和的余地,只是因为失望过,所以才不肯再抱希望。
心念陡转,江知想到了一个办法,用眼神示意佟山,两人从老张头家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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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肯定会离婚,结婚的是原主,陆风潜一定要向江知本人求婚并且成功才行!然后江知可能现在在感情上显得有点被动,大概类似于下面这种(理智:别惯着陆风潜,你俩没关系,别让他得寸进尺。心:不,你想惯着)但也只是暂时,如果他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就会超A(陆风潜不想亲,江知都得按着头亲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