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杰索自己也不知道,田中君给他的感觉是什么。可是,他的确喜欢田中君给他的感觉,怎么都很舒服,比儿时的他与妈妈一起独独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上轻松生活还要舒服。
县令的内寝屋,有小罗竹盆栽的平淡竹香,古旧的沉纸书堆,庭院墙上雕镂的响钟轻灵空旷,屋角翻飞的鸟儿鸣叫。
天黑了……蛐蛐呼唤,小水沟的牛蛙高歌,百姓牵牛背柴回家了。
夕阳闪逝,夜幕星河,门外田栖管家似笑非笑,摸着胡须早就离去准备晚膳……
田中君抬手顺摸着自己怀里沉睡许久的白兰,他一觉醒来,便发现自己身上躺在睡着的白兰,喉咙不痛了,应该是白兰治好的。
本就是孩童的白兰,伤势未愈勉强自己处理所有事情,现下他应该是不再惊惶了。
[田中君,你是算准了白兰不会杀你吗?]小燕子形状的系统君询问着他,按照理解度来看,白兰杰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基本不会放过田中君的。
资料里并没有记载白兰杰索认识田中君,可是白兰杰索对田中君有相当高的好感值,这种事情就有问题了。值得系统君推敲,值得深思。
【直觉吧,无所谓。】田中君懒得回答,就算被杀了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想活下去的欲望,基本得过且过的懒人生活,系统君的问题没有什么意义。
[……]白问了,田中君果然很随便。
朦胧的睁开双眼,紫罗兰色的眼眸很漂亮,白色短碎发翘翘的,有点脏兮兮的白色制服蹭的田中君的睡衣同样灰仆仆的,白兰杰索很淡定的向田中君打招呼:“ciao~”
“ciao~吃晚饭时间到了,一起吧。”田中君同样淡定的回答,抚顺了白兰杰索的翘起的一撮发丝,打一个哈欠懒懒散散的。
“我要当你的亲眷,有意见吗?”白兰杰索幽幽地提起一句,说是疑问,口气强硬的不容田中君拒绝。
“好。先换衣服吃饭吧。”田中君召唤仆人来伺候,懒散的他不会换这个繁琐的长袍。吩咐上下仆人,宣布白兰杰索是他的义子,他们的第二个主子。
……
据说,咱对面蓝晨县有个柏海县,啊呀,那个不得了啊。
柏海县有三个富绅,九千多人口,三千五十一户人家,他们靠着前任病死的县令胡作非为,收割民脂民膏,弄得百姓苦不堪言,沉重的又多得奇怪的赋税,冤案错案害了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如今,前任县令病死,有官场人士做撑腰的白姓家族被江湖人士灭了满门,其他两位依附白家的走狗王家与刘家,被现任县令田中将打入死牢,罪案卷宗累计65件控诉,条条大晋国律令都能让王冠宇与刘巳月死无葬身之地。
处斩末四日,死囚王冠宇与刘巳月周游柏海县一个时辰,受柏海县所有百姓唾骂,午时三刻,城门外,刽子手一刀斩下,县令义子田白兰将二贼人头颅悬挂城门上暴晒示众。
王冠宇之子与刘巳月之子求县令安葬其父已尽孝道,县令言其二人若真心实意,便去挨家挨户磕十个头认错,果不其然,磕了三万五百一十个响头,王冠宇之子王咏与刘巳月之子刘岩真是磕破头颅认罪被全县人饶恕原谅,全县令的人都放下过去,安心过日子。
说来得劲,新任县令虽然慵懒如猫,但是民生大事处处亲力亲为。官府亏空无银子,田县令掏出体己家中积蓄,为百姓谋福利,建桥修路办学堂,田地缺水就出资建水车滚轮,见有矜寡孤独,扶老携幼,可是远近闻名,名副其实的父母官!
“有这样的好官?说书的,你莫不是诓人。这天底下哪有这种不捞钱还倒贴钱的县令。”瞎起哄的话,有人附和。
陆小凤捏着鼻子,质疑着说书人的可信度。他一生混遍江湖天下,什么官僚没遇见过,说书人谈到田县令像胡诌幻想出来的。
“嘿,各位大爷,真不是在下乱说编造的,就是有这个奇人。呵,你们猜怎么着,柏海县一千年多年不曾变地名,因田县令清廉如水,公正爱民如子,柏海县前不久改名叫白逡县了。”李栾说书人神神秘秘的说出来,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的消息实在是准确。
花满楼倒是听出来李栾这个说书人对那个田县令佩服之意,仅是听闻,花满楼也挺喜欢这样为民的父母官,虽为见过却好感升起。
“田县令不是叫田中将,为何改名白逡?”花满楼问出其他听客人的疑问,他品茶,慢慢地喝下颇具民间特色的粗茶。
李栾得色笑了,拍桌案,装腔作势一副吊人胃口的样子,其他看客纷纷掏出几枚铜板作为赏钱,让他这个说书人说下去。
“谢各位爷赏,言归正传。因为田县令叫田中将,字白逡,年仅17岁。百姓们多把他当做小父母官,真家眷。因此,柏海县改名白逡县,象征着官民情深似海,血脉相连。”
“说来有趣,你们可知这田县令喜睡,随处皆可睡,百姓怕县令着凉,出门必带枕头与席子,见县令便用得上。谁家有喜事,必宴请县令。当真是朗朗乾坤,大化教下,民生安泰。”
“好!说的好!”
茶楼的客官,纷纷鼓掌,为说书人,为田县令,为他们喜欢的这个故事。
陆小凤与花满楼付了茶钱,一起离开茶楼,得到需要的情报,他们骑上马,赶去改名的白逡县,愿天黑城门落钥前他们能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