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王爷回来了?”绫昔王妃一听,连忙站了起来。
“是……王爷在回来途中,途经下邑关时,遇刺而亡了。”马六低着头说完。
“你胡说些什么?!”绫昔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出征,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从来没有音信回来,你定是听什么人胡说了!”
“王妃节哀,朝上已接到讯息,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钱长贵来府里送的信。”马六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痕。
“你……你……”绫昔指着马六,却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身子便向后倒去。一时间屋里的丫鬟婆子连忙奔了过去,将绫昔扶到椅子上坐好,掐的掐人中,掐的掐虎口,一阵忙乱。
“快,请太医。”洛梅嫫嫫连忙喊,谷翠连忙将裙袂一提,跑了出去。
刚刚醒来听到这一噩耗的少昊挣扎着扶着床沿下了床,走到了绫昔的身边,摇着她的身子叫:“母妃,母妃,你快醒来啊,母妃。”
这什么情况,这少昊下凡这身世也太惨了吧?不光自己顽疾缠身,现在连父亲也没有了?芯沁心下不觉有些侧动。
在少昊的连连呼喊下,绫昔慢慢的醒了过来,缓慢而艰难的道:“不,我不相信,我要进宫。”
“王妃,您这身子,吃不消啊。”络梅嫫嫫连忙劝阻。
“我要去找皇上,让他给我一个说法,我好好的夫君出去,怎的就没了?”绫昔王妃眼里没有泪,只是空洞的望着前方。
“娘娘,您节哀,您节哀啊。”络梅嫫嫫扶着绫昔,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劝慰才好。
“回王妃,鹂妃娘娘来了。”有人进来回禀。
“她来做什么?”绫昔声音依然空洞,不喜不悲。
“我苦命的姐姐啊,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鹂妃不请自来,还堂而皇之的直接便进了二院进了殿门。
“本王妃很好,劳烦鹂妃娘娘挂念。”绫昔坐在椅子上,也不曾起身,更不曾下跪行礼。
“姐姐,妹妹我是一接到消息便立即赶来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看来你是已经知道了。硕亲王为国捐躯,妹妹一定要上皇上,为他请功。”
“皇上自有皇上的安排,鹂妃娘娘不必操心。”
“看你说的哪里话,你是我姐姐,硕亲王是我姐夫,我们是一家人,怎能不操心。姐姐,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少昊年幼,还要你的照扶。唉……这孩子也是命苦,生来身体来就不好,现在父王又去了,不如……不如让我带他进宫,养在我身边吧?”鹂妃一脸的好意样子,只可惜绫昔根本不愿正眼看她。
“不必,少昊命贱,受不得大富大遗。鹂妃娘娘笑话也看够了,不送。”绫昔声音冰凉,仿佛话语里含着霜刀。
“那……那姐姐节哀罢,妹妹这就告退了。”鹂妃说着,那得意的眼波流转,停在了少昊的身上。
“你休走!”少昊突然站直了身子,指着鹂妃。
“怎么啦?我的儿?”鹂妃脸上堆满了假笑。
“你把我的听寒媳妇还回来!”少昊喊。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你的那个通房丫头?少昊,你的父亲死啦,死在边塞之地,你怎么就不会悲伤呢?你以后便是没有父亲的野种啦!”鹂妃终于不屑于伪装,竟大大咧咧的说着刺心的话来伤害眼前这对受尽了打击的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