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明艳动人,在一瞬间,竟让枫朗呆了呆,身形滞了滞,定了定心神,却又连忙几个飞扑,伸手一把拉住那尤自发愣的人儿,往前跑去。
雪儿被人拉住了手,在他强大的动力下身不由已的跟着奔跑:“快,躲到石头后面去。”枫朗说着,将手里的人一把拉了过来,塞进了一处突出的岩石底下,自己也一闪身,躲了进去。两人才蹲好,追在身后的大片积雪就扑天盖地的撒了上来,不一会儿功夫,那岩石便被雪牢牢的盖住了。
好在岩石突出,使得石下还留得有些缝隙,等到那轰隆隆之声平息了,枫朗才松开遮住头部的双手,又将那雪向外推了推,留出一小块空间来,却不见了身边的人。枫朗快速的往刚刚放人的地方探出手去,扒了两下,触到了衣衫,这才松了口气,又迅速的挖了几下,摸索着将人从雪里扯了出来,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些。
雪儿被拉着跑了一路,又突然被埋在雪堆里,又惊又吓,早已说不出话来:“我们得把这雪扒开才能出去,却是不知道外面的雪到底压了有多厚。”雪窝里,有淡淡的白光,能免强看得到对方的脸,朗枫说着,就开始动手扒那厚厚的积雪。
雪儿也搞清了状况,伸出手来,一起扒雪,好在雪松,不大会儿功夫,就扒出一大个洞来,依稀能见着外面的光了,两人见有光,极为兴奋,再奋力的扒着,但那雪却极为松软,两人用劲过大,顶上的雪竟又轰然蹋了下来,在雪蹋下的瞬间,那枫朗竟下意识的将身旁的人儿扯到自己的怀里,整个人躬身护住,雪扑簌簌的从头顶掉落,落在了脖子里,冷冷的化成水,顺着脖子向内里流去。那枫朗忍不住,抖了一下。怀里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待雪不再动了,雪儿轻轻的推了推枫朗,低低的唤道:“喂……”
枫朗伸手,趴开了头顶的雪道,并不应声,只道:“好不容易挖开了,看来又得继续了,从这蹋下的雪的重量来看,就该是不太厚了。”
“那我们继续刨?”雪儿悄声的问。
“你且呆着不动,让我来。”枫朗慢慢的站直腰,向上探了探手,一支胳膊伸直了,依稀感到了指尖好似又深到了雪堆外。“不厚了。我来便是。小心再踏下来。”雪地太松,枫朗试了几次想要运功从雪地里窜出去,却是都没能够,又用脚踩了,将脚下的雪踩紧实,才伸手摸索着拉起雪儿的手:“别怕,也别动。”然后长臂一圈,将雪儿揽在怀里,脚下发力,便一下子跃了起来。
那雪儿还在发呆,却突见眼前一亮,而后,两人又落到了齐腰深的雪里。虽说还在雪里,但好歹算是爬了出来。揽在雪儿腰间的手还紧紧的扣着,雪儿脸红的挣了挣腰肢。
“别动,小心再引发雪崩。”有声音从头顶低低的传来,是枫朗。雪儿忍不住抬起小脸,可那枫朗脸上依然罩着白色的面罩,除了一双露在面罩外晶亮的眸子外,什么也看不清。靠在他宽阔的胸前,雪儿听到有剧烈的心跳自他胸腔里传出,一时竟不知道是动还是不动了。
爱情,就像魔鬼,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出现,而后又能轻易的抓住人的心,让人时时受它控制;爱情,就像毒药,散在空气里,让人不知不觉就咽下,从此,没有解药。而此刻的枫朗就觉得自己着了魔鬼的道了,已被不知不觉的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