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了。”接通之后，李明心说。

电话的另一边静默了一会儿，大概因为是愕然。

“……于诺？”叶皓然问。

“不然还有谁？”李明心一边在走廊里走，一边说，“你说过，如果他醒来了就让我通知你的。”

“他情况怎样？”叶皓然问。

“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心理嘛……”李明心停顿了一下，“或者有需要做些心理辅导。”

她见到于诺一开始主动提起程信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恐惧，而在听到程信被捕的消息之后，于诺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完全封闭拒绝再多的交流。

叶皓然又开始沉默，大概是在思考。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的？”李明心问。

照于诺受伤的时间来看，叶皓然回国的时候，于诺已经陷入了昏迷，叶皓然不可能可以跟一个植物人成为朋友。

“我和他不是朋友。”那边沉默了很久，叶皓然才回答道。

叶皓然挂掉电话的时候，汤小澄正好走了进来。

“有事？”汤小澄发现叶皓然的表情有点奇怪。

“没事。”叶皓然回答道。

“认识你这么久，别骗我喔？”汤小澄在叶皓然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需要休息的时候就休息，那几个实习医生看起来也靠谱了不少……”

“但是我一走开，他们就手忙脚乱了。”叶皓然故意露出轻松一点的笑容说。

“好吧，”汤小澄起身离开，在出门前又回头说，“我也是医生，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她知道，半年前叶皓然的好朋友去世了，从那个时候开始叶皓然好像就有点变了，似乎总是用工作麻痹自己，虽然对人依然笑容亲切，但有时汤小澄会发现他一个人待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