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快结束了，王枝燕开始象征性地溜达起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走到齐闻前面的时候突然眼睛一尖。
“你答题纸呢？”
“……”
“啊？”
“地上。”
王枝燕低头朝地上看了一眼，发现一张答题纸正被自己踩在脚下，她立马抬脚，高跟鞋的后跟在纸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啊，不好意思。”她捡起来看了一眼名字，然后还给了齐闻，“好了，大家交卷吧，第一排的下去收一下。”
交了卷后，齐闻默默地把桌子移了回来。
“你反应还蛮快的。”齐闻说。
“必须的。”
刚才祁宵在老师走过来背对他的一瞬间把答题纸丢到了老师脚边。
“你俩什么情况，还分开来考。”陈适转了过来。
“不懂。”祁宵摇摇头。
“Here we go！烧烤！”谢一渐雀跃地跑过来。
学校右边那条街其实一溜儿开的都是餐馆，除了常去的那家水饺店，还有很多有特色的店。
这两天又新开了一家烧烤店，名叫“烤满分”。
新店开业，自然要光顾一番。
不过去了后有些大失所望，这店连空调都没开。
门外的桌子已经被站满了，一行人只得在里头找了个靠门通风的位置坐下，然后点了一桌子菜。
“才开学吧？瞧你们这小日子过得像考完试了似的……”老板笑着说。
此话没毛病。
冯豫嘴不挑，平时都去食堂，但今天他也跟来了。
“烤鱿鱼再来几串，我的最爱。”冯豫往菜单上戳了戳，“兄弟们，周末来不来我家打游戏啊，专座，高配。”
“来！”陈适拍了拍桌子。
“上周末老谢找我玩，妈的一群人又来我家闹事，当时你们不在，不然的话咱一起揍他们一顿。”
“所以到底是闹什么事啊。”祁宵拿起一串烤五花。
“不知道啊，没听清，莫名其妙就打起来了。”谢一渐说。
冯豫回忆道：“好像是来找一个人，叫什么林……”
“咳咳……”齐闻喝了口汽水，突然呛到了。
祁宵下意识去拍了拍他的背：“大哥，没事吧？”
“死不了。”齐闻摆摆手。
“悠着点啊。”
“你俩同桌这么相亲相爱的吗？”冯豫感叹道，“我同桌开学到现在说过最多的就是一句‘起来，让我过一下’。”
“那可不得相亲相爱的，李漾说笑儿今天考试全抄的齐闻的。”陈适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也不告诉我让我也抄抄。”
虽说考试打打小抄，互相借鉴之类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常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祁宵听着还是感觉怪心虚的。
“我抄咋了，你有本事自己转过来看啊。”祁宵喝了口水，感觉吃的有点腻。
谢一渐突然问：“闻儿，话说你之前是哪儿转来的啊。”
齐闻听见这个称呼又呛了一下。
“喊什么呢？”祁宵说，“信不信他把你头给拧下来。”
“不……不信？”
“没事。”齐闻笑了笑，“一中。”
“哇靠，学霸啊。”谢一渐两眼放光，“早知道我也坐你们边上了，还可以一起学习。”
“拉倒吧你。”陈适朝他丢了一颗花生。
“你也拉倒吧，赶紧把神之座位让给齐闻。”谢一渐丢了一把花生回去。
祁宵也有些吃惊，有人会找关系去相对好一些的学校读书，但从好学校下来的相对还是少一些。
“因为家里一些事所以……嗯。”齐闻淡然地说，“一中在市中心，离家远，家人不放心。”
一中是本市最好的学校，都是尖子生，升学率也很高。
虽说二高也不差，但人比人总能感觉到一些差距。
祁宵心想，如果自己能考上一中这样的学校，即使不是在本市，刑秋玲肯定也会把自己丢过去的。
“要我说，就你们几个学习态度，我都怀疑我怎么能在二高遇到你们了。”冯豫说，“我比你们认真多了啊。”
“脸呢，你都玩坏几个键盘了？”祁宵反驳道，“其实我以前……成绩也还可以的好吧。”
“就是，我属于后来居上，先让尔等骄傲一会儿。”陈适笑道。
正吃着，从门外走进来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嗓门很大。
他们闻声望了一眼，竟然是8班那几个，包括杨新杰和那个找事精黄衣服。
“黄善，你坐这。”有人招呼了一下。
黄善今天没穿黄衣服，一身的蓝。
祁宵一听这名字差点水都喷出来，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这要是笑出来了估计那人又要找事了。
但就怕猪队友这种东西。
“噗——”谢一渐真喷出来了。
齐闻默默擦了下桌子。
“我靠，还好吃的差不多了，不然全喷盘里了。”冯豫按住谢一渐的肩，“淡定，有什么笑头啊？”
“黄善啊……黄鳝。”谢一渐压低声音还在那笑。
桌子离的不远，黄善显然是听见了，意识到被笑的是自己后，猛地拍了下桌子。
“傻逼啊？”黄善骂了一句，“笑你妈的，谁让你喊我名字了？”
“我说你了吗？”谢一渐反问道。
“一群吃饱了撑的？”
杨新杰拍了拍他，黄善这才坐下来。
老板显然是没见过什么场面，听人骂了两句就显得有些焦灼了。
“同学别激动。”老板走到谢一渐边上，“饭后拉拉手，还是好朋友。”
……
在场众人皆沉默。
“有烤黄鳝吗？”这时齐闻默默地来了一句，“突然想吃。”
“不好意思啊……没有。”
“噗……”
“笑儿，忍住，别笑。”陈适按住了祁宵的椅子。
“我真是草了。”黄善低声地骂道，“这群人。”
“行了。”杨新杰拍了拍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出去接一下人，你们先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