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适是吧？还有祁宵，齐闻。”荷萍对着座位表念了出来。
“……”齐闻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无辜。
“别看我，来，都站起来。”
“祁宵，你说说看，怎么回事？”荷萍把视线停留在祁宵身上，“牛奶好喝吗？”
祁宵没说话。
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好喝吗？”荷萍又问了一遍。
好喝啊，还是草莓味的。
“我没喝。”祁宵如实道。
“OK.”荷萍点点头，继续问，“你们刚才是在讨论作业吗？遇到学习上的困难了？”
“没有。”
“你呢，是想做什么？”荷萍走到陈适前面，“转过去几次了？我人是在后面讲课还是什么？”
“啊，我……”陈适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总不好说自己试卷在别人拿吧，而且还是全错。
“你试卷呢？”荷萍问。
果然该面对的都逃不掉啊。
“我没带……”陈适说。
“没带还是没做？”
“没带！”陈适为了提高自己的可信度，就仰起了脑袋，“我发誓！”
“还挺骄傲是吧。”
“祁宵，你试卷上的叉全都弄明白了？”荷萍再次看向祁宵，“考试能考满分了？”
祁宵正准备进入发呆状态，一时没想到这老师又来问他了，也没听清问了什么，就低声回答了个“嗯”。
荷萍听完脸色都变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那看来周四的卷子我要加大难度了啊，都会了是吧。”荷萍扫了一眼全班同学。
一群人在下面使劲地摇头。
“我要求也不高，就你那作业做得……也不说大型考试了，小测试能不能过都是个问题。”荷萍对祁宵说，“所以说考满分还是算了吧，考个100以上我就很满意了。”
100以上……祁宵觉得有点难说，他好久没考过三位数了啊。
其实祁宵的英语底子还是不错的，从小刑秋铃对他的期望挺高，上的是还双语幼儿园。
他刚读初中那会儿，参加全国英语竞赛还拿过二等奖，说出来现在指不定没人信。
荷萍话刚说完，下课铃就响了起来，她无奈地摇摇头：“周四的考试我会按着正常考试的题型来出，但也不会太难，都加油吧，下课。”
祁宵叹了口气坐下来，却看见齐闻在边上撑着脑袋对他笑，也不出声。
我靠，这家伙什么时候自己坐下去的。
“笑个屁啊，你不是也被点名了。”祁宵用笔打了一下桌子，“而且她怎么就怼我啊，明明你也全错。”
“不啊，我根本就没做啊，哪来的全错。”齐闻有些疑惑，“也？”
“哦……没事，口误。”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可没想到谢一渐飞过来破坏了课件的安宁。
“笑儿哥，你是魔鬼吗！”祁宵还没来得及把试卷塞到课桌最底下，谢一渐眼疾手快把试卷拿了过去，“你英语作业是闭着眼睛写的嘛，太可怕了。”
祁宵竟然忘了谢一渐这一茬。
这一声自然吸引了陈适，他拿过谢一渐的卷子就要欣赏，结果越欣赏越懵逼。
“老谢，我们果然有默契，连全错都错的一样”
“白痴啊，这种白痴答案肯定是出自同一个神仙啊。”谢一渐说。
谢一渐见苗琳琳走开了，立马占了她的位置，他抢走陈适的卷子拿去看，然后打趣似的用椅子撞了一下陈适。
“笑儿哥，就知道你是清白的。早知道你抄是老陈的，我还不如自己做。”
陈适撞了回去：“傻叉，我是开玩笑的。其实又不是我写的，我抄的是那个谁……那个小灰人的。”
几个人顺着陈适的视线望过去，第三组有个人身着宽松的灰色衣服，带着耳机在那抖脚，有点嘻哈的味道。
“优秀啊，你知道他是谁不，位居年级倒数第二的王非浩，他的作业你敢借？”谢一渐为陈适鼓起了掌，“话说……你卷子上怎么写着‘齐闻’的名字，这字还有些眼熟……”
我呵呵……祁宵想把那张试卷夺走，但已经晚了。
“我去，宵哥，这果断你的字啊！”谢一渐也就这时候有点脑子。
“啥？”陈适把头凑过去。
“……”祁宵选择沉默。
然而前桌两位猪队友一点都不消停，还在那研究起了祁宵的字体：“你看他的字都是朝这个方向偏的，然后最后一笔都不用力，还有……”
上课铃响了，一群人纷纷回到座位上，周遭这才清净了不少。
这节是班主任老顾的课，他拿着语文书慢悠悠地走进来。
齐闻用笔把祁宵丢在桌上的英语试卷往里挪了挪，都快掉下桌子了。
“你们这个抄作业链是什么情况，挺长啊，我听得有些迷。”
“……”祁宵把试卷随意地塞进桌子，“你不好奇你的名字为什么是我写的嘛？”
祁宵知道那破试卷不是齐闻写的后突然心里舒服了不少，而且反正也被谢一渐看出来了，干脆主动把自己抄作业的过程都说了出来。
“可以的。”齐闻哭笑不得，“下次别再拿错了，认一下我的字？”
齐闻把自己的语文书推过来给祁宵看了一眼，书面整洁，字迹很秀气，
“我有的时候还会这样写，不过是给自己看的。”齐闻又往后翻了几页，“闲着描了几页行书而已。”
而已？！祁宵承认他的字很好看，但请停止装逼好吗。
“不用了……我一般情况下都不抄作业。”
顾远程把古文讲的差不多后，然后就让学生进行理解，自己则放下教材在班里转悠。
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他停住了，在黑板报前来回地踱步，从最后面打量着班里的学生。
“听你们刘老师说，班里抄作业情况比较夸张啊。”老顾说，“试卷我挑出来看了，那几个同学真可爱。”
祁宵想到自己就是‘可爱同学’中的一员，于是默默低下了头。
他低声对齐闻道：“老师肯定以为你也是抄的，这次算我的错，欠你一波。”
“那不一定，说不定以为原创也是我。”
“……”
“咳咳，还有些同学。”老顾轻咳了一声继续道，“都这么大了，上课纪律问题我都不想说了。但有些同学我站在这都还在说话，当我带的是镜框嘛？”
班里同学笑了。
祁宵无意转了下头，和老顾对视了一眼，瞬间老脸一红。
“倒数第二排某位同学，手机能收一下？再看见一次没收。”
老顾话音刚落，教室后排的一群人立马都把手机都塞到了书本下面，瞬间多了一片翻书声。
“对了，有件事说一下。”老顾继续说，“因为宿舍楼新旧线路不太一样啊，所以昨晚有些宿舍断电了。大家不用报修了，已经修好了。”
祁宵愣了愣，原来还真坏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着能不能把咱们班变成单桌的模式，都不要同桌了。”老顾语毕，班里又是一阵小骚动，“不要吗？那我再考虑一下。好了，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