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影面红耳赤的一个劲往翠竹身后躲,云忆淡淡的摇头,嗔怪的看了翠竹一眼,示意她闹过了。
翠竹领意,不再闹了,端过药碗,看着花影老实喝下,端着空碗朝云忆作揖后离开。
看着门被翠竹从外关上,花影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内此刻只剩下她和神仙姐姐,顿时脸更红,轻咬着下唇,心中不由的紧张。
云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在桌边坐定,问道:“现下感觉如何?”
神仙姐姐的声音空灵又似黄莺出谷!而且隐隐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花影一时间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回神。
花影连忙偏头看,只见白衣女子静坐一旁,不介意她的走神,也不着急,只是从容安静的看着她。
花影羞涩的别过头去,老实回答道:“内息顺多了,就是身体动弹不得。”
白衣女子闻言轻轻点点头,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你所中之毒很是怪异,还需半月才能除尽。”
花影此时将白衣女子的身份已经猜出一二,心中不免自嘲:不知中了什么邪,一向聪明过人的自己竟然现在才猜出来人身份。
周身疼痛,花影不能作揖,只好微微点头,诚恳道:“多谢少山主救命之恩。”
云忆微微点头,并不多留,嘱咐几句后便离开了。
药浮山,海凤殿。
云忆坐在案边,将新摘来的草药一一分门别类。
翠竹在一旁帮忙整理凌乱的册子,“少山主,有一事翠竹怎么都想不通。”
云忆提笔在纸上写了几字后这才停笔问道:“何事?”
“您为何要将那花影安置在您房间?”
云忆将手中的文字记录细细读过一遍,确定无误后交给翠竹,“不是说过了,花影乃女子,无碍。”
翠竹瘪嘴:“我意思是,水云园那么多间屋子,为何偏偏要她和您同屋?”
云忆起身,揉了揉略有些酸涩的肩膀,不答反问:“你之前为何反对我救她?”
翠竹如实回答:“少山主宅心仁厚,方不知这江湖人心险恶,这花影虽说身中剧毒但若她笃定我们会救她,趁着养伤之时,对山中禁地心怀不轨该如何是好?”
“是了。”云忆缓缓走到殿门边,看着依山傍水的美景,从容的解答道:“我留她与我同住,原因有二,其一是以防她病情出现反复,好及时施救,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可以看着她,若她真的对山中禁地心存不轨,也没有机会动手脚。”
顿了顿,又道:“为她解毒时我有意探过此人功力,她内力雄厚,若是只比拼内力,我远不如她,你们又如何能看住她呢。”
翠竹恍然大悟,作揖道:“还是少山主想的周全,是翠竹多虑了。”
云忆拂掉袖子上的药草渣,交代道:“至少数天,她还不能动弹,这期间花影的饮食生活便交由红花照料。”
“是。”
翠竹、红花是自幼伴在云忆身边的侍女,三人之间除了主仆关系外更像是好姐妹,翠竹更是胆大到常常打趣云忆,可云忆也从未生气过,在她心中这两人已经是家人般的存在了。
“我这就去告诉红花一声。”临走前,翠竹眼珠一转,笑道:“少山主对花影真好,连我和红花这两个贴身侍女都挪给她用!”
云忆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回到案边继续摆弄药草,不再理睬她。
这个翠竹又打趣她了!
稍晚一点的时候,红花给花影送去饭菜。
看着一会喂饭一会递水,一会又送来手绢的红花,花影暗自想:这红花安静细心,翠竹外向机灵,这两人性格还真是迥然不同!
夜幕降临,红花关好窗户,帮花影细细擦拭过脸和手,又铺好云忆的床,这才告退。
花影又百无聊赖的躺了好一会,屋外才又响起轻轻的脚步声。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这间屋子主人的身份,但在真正看到云忆的瞬间,花影还是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