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玄关,将自己移进另一部轮椅里,窦灏发觉腰背的酸痛更加厉害,双腿也因为动作的转移而振颤着,肌张力太高,每一次小小的动作甚至颠簸都会带来不小的振颤,窦灏双手扶着腿过了好一会儿等它们渐渐停止了,才推着轮椅进了房间。
先从卧室的抽屉里取了几颗药片吞下,再卸下了腰部的护腰,换了衣服,这一套做下来已经花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才有些疲累地滑到餐桌边,盛了一碗饭,吃着一个人的午餐。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窦灏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对,拿出体温计量了下,果然不出所料,发烧了。他将体温计放回抽屉,靠在轮椅里抬手揉了揉眼睛,已经过去6年了,他几乎每一天都在和自己的身体做抗争,可是纵使自己再坚强,再注意生活,可是这具自己不能控制的身体依旧会随时出现状况。
努力强打精神去卫生间,将自己清理了一下,换上干净的纸尿裤,回到卧室,将自己摔进床里,沉沉睡去。
昏沉之间,窦灏听见手机一遍遍地振动着,他伸手摸到,拿起放在耳边,明远的声音传来:“豆豆?你在家吗?轮椅修好了给你送回来?”
窦灏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便放下手机继续睡了。明远听着电话里他虚弱的声音,想到可能又生病了,不一会便带着自己女朋友一起上了门。
明远的女朋友谢霖就是当时窦灏受伤时住院的管床医生,窦灏一直在她手上做治疗,6年下来也已经从主治医生升到了副主任医师。窦灏经常打趣明远说,为了他的因缘,他可是牺牲了自己的身体。
明远用密码开锁直接进了窦灏的家,客厅一片漆黑,他将修好的轮椅放在老地方,将新买的折叠起来,放在了柜子里,随后和谢霖一起进了卧室。
看着窦灏虚弱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谢霖心里也不禁有些酸楚,窦灏比她和明远小了3岁,当年是明远的学弟,受伤时也不过才20出头,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想一场车祸断送了爱情和前程,余生数十年都将被囚困在一方小小轮椅中。
谢霖拿出了药箱,先轻轻拍了拍窦灏的脸,窦灏脸颊潮红,微微睁开眼,谢霖赶紧说道:“豆豆,还好吗?我给你先用上药。”窦灏只是眨了眨眼,随之又将眼睛闭上。明远上前伸手摸了摸窦灏的背部滚烫一片,可自腰部那又是冰凉一片。
谢霖带上了口罩和手套拿出针管,将退烧药和消炎药先给窦灏注射上,对着明远说:“咱们呆一会吧,要是退烧了就没事,不行,得送他去医院。”
明远点点头,也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