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予猜测，最后那句是在和系统对话。

第五段在一周后，声音听起来有点愤怒，“忍着一周没睡，打个盹又过来了。”

系统支支吾吾，【你听完了没？主系统的探测触角伸过来了。】

韩予略过中间的录音直接点开最后一段，他听见自己说，“我想给他最好的结局。”

系统叫了一声，韩予迅速把手里的录音笔大力地往地上摔。

探测触角围着他们徘徊了一阵，没有发现异样后渐渐撤开。

系统说：【多亏有我。】

韩予：你不是主系统的忠实拥趸吗？

系统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负气道：【我这就跟主系统打小报告。】

“不行，你是我的。”

系统骂道：【禽兽，你居然连我都不放过！】

韩予把地上的报废品处理干净，然后叫系统记文件上的内容，记完他直接把东西烧掉了。

系统边骂边记下，加密存档起来。

韩予问它：“刚才杀了那么久的毒，杀出什么没有？”

半晌，系统才说：【我好像进化出了自主意识。】

韩予淡定的“噢”了一声，“恭喜，你终于意识到了。”

【……】

韩予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后续，于是问：“还有呢？”

系统声音听起来有点无精打采，【我还找到了被格式化过的痕迹。】

韩予沉默一会，道：“我就直说我的推测了，在五年前，我就成为了韩予。”

“当时你同样在我身边，渐渐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后来决定帮我对抗主系统……不幸的是我们失败了，我失去了这段记忆，而你也被清除了数据。”

系统：【我不同意！我不可能被你的人格魅力折服！】

韩予慈祥道：“别闹。”

一人一系统继续努力拼凑那段记忆。

韩予说：“所以在那场害韩父变成植物人的车祸里，其实原主也在现场，还意外身亡了。”

系统说，【他是重要男配角，绝对不能死的！】

韩予笑了笑，“这就是五年前，我不断穿越到他身上的原因，主系统想让我代替韩予，但我不同意。”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韩予皱眉，“想起来了一点，主系统就是个不讲信用的垃圾。”

系统说：“即使是主系统，也必须遵守规则。”

韩予冷笑一声，“它的遵守规则就是在我快要完成任务的时候消除我的记忆？！”

系统试探地说：？【是提示“任务进度：99％”时的那个任务？】

韩予点点头，说：“只要能完成韩予的心愿，就恢复我的自由。”

【当时韩予还不认识晏承修，不可能跟他有关……】

韩予和系统异口同声，“李晋升。”

韩予敲了敲书桌的桌面，“那么问题来了——只要把这份李晋升的犯罪证据公之于众，我就完成任务，可以回家了？”

【回哪里？】

“当然是现实世界啊。”

系统反常的沉默让韩予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要告诉我，回不去吧？”

系统第一次认真地叫他的名字，【韩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你也是这个书中世界的一个角色，因为无关紧要而被主系统选中，代替死去的韩予维护剧情。】

韩予镇定地说，“我想过，但是否决了。”

系统有些惊讶，【为什么？】

韩予说，“照录音里的说法，一开始我是在睡着之后才穿到韩予身上，这说明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按我的猜想，我属于另一个由梦连通的平行世界。”

【……】系统干干地说，【书中世界的地球也是圆的。】

“？”

【你们一个在白天一个在黑夜，也可能是所处经度不同导致的，时差。】

韩予说，“你的想法很大胆。”

系统：【比你梦中的平行世界靠谱一点。】

韩予皱着眉，“如果我也是这个世界的一员，那我一定会直接找到韩予，想办法结束这种局面，总之不可能坐以待毙。”

系统说，【会不会是你真正的身体早就出事了。】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韩予知道系统的说法最符合逻辑。

为什么一直待在韩予身体里，而不像五年前一样可以回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那具身体已经消失了。

系统犹豫地说：【所以任务完成后，你能回去哪里？】

韩予觉得太阳穴有些疼，思考了很久，最后终于做了决定，对系统道：“把那份资料发布到网上吧，直接发到最大的社交平台。”

【我有点害怕。】

韩予说：“任务都完成99%了，总不能功亏一篑。”

系统将资料传输到电脑上，韩予快速登上账号，斟酌着打下了一句话：现实生活的真相往往比书里描绘的更为黑暗污秽，我只希望警方严查该案，严惩凶手！

【任务进度：100％】

韩予屏息，等待着未知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