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不忘威胁准提一句。

握住自己幸存的脖颈，准提吓得面无人色，连声道，“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我不敢了，前辈恕罪，前辈恕罪！还有……还有族长……是我，是我高攀了。族长恕罪！族长……族长也恕罪！”

这是给吓得狠了，小心思都不敢动了。

可澄粹却不太满意——他不喜欢准提的措辞。

澄粹：？？？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在说什么啊……搞不明白……高攀这个词……说得好像我看不起他一样的……我哪有啊？还有恕罪……我又不是罗睺，我没那么小心眼好吗？我才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生气呢！

澄粹……澄粹觉得自己有点冤。

他抠抠脸，辩解道，“你不要这样说啊……我没有怪你的。而且我不想收养你，主要是……”

咽下到嘴边的“不想影响你成圣”，他改口道，“主要是因为我闭关太久，真正尽心养着的，除了清微、希贤，就只有毓玄和矜躾了。旁的人……我没怎么照顾过，实在没这个脸面占你们你便宜，让你们喊我父亲。”

他说话和气，语音也软软的。

准提听着，定下心来，诚惶诚恐道：“族长此言差矣！这怎么是占便宜呢？！您德高望重，能成为您的孩子，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啊！”

这心一定，小心思立马就起来了。

计安眉头皱得更紧。旁人对他的印象也越来越差。

澄粹也不大喜欢。倒不是听出了他的小心思，就是觉得……

澄粹：他语文学得也太差了吧？老是用词不当！真烦人！德高望重什么的……我一直以为这个是形容老人家的……居然拿来形容我？？？？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只还是个宝宝呢……宝宝弱小可怜又天真，哪里像是德高望重老爷爷了？！我才！没那么老呢！没有！

澄粹：……就算有那也是没有！哼(￣へ￣)

澄·混沌魔神·老人家·粹，拒绝“德高望重”这个评价！

“我哪里当得上德高望重啊。这个……还是计安更合适。毕竟，我闭关这么久，一直都是计安在理事。他德高望重，劳苦功高。”

澄粹：哼！德高望重什么的，妥妥是我天道爸爸好吗？天道爸爸第一好！天道爸爸赛高！崽崽永远爱我天道爸爸！

计安：……

计安：你高兴就好。

计安：其实我也没那么老。

计·开天后才出现·天道·安默默给自己辩解。

比起开天前就存在的、和盘古一个辈分的混沌魔神们，他才真正是小辈。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算是盘古的孩子。而澄粹……虽然澄粹自称崽崽、管他叫天道爸爸，但事实上……澄粹其实算是天道爸爸的叔叔或者伯伯。

当然当事人谁也不会承认这个。

先不说计安不愿意比混沌魔神矮一辈，单说澄粹，比起做叔叔伯伯，他还是更喜欢做崽崽！

澄粹：才不要做老人家呢！做崽崽多好！有人疼有人爱！我喜欢做崽崽！天道爸爸看我看我快看我！你可爱的崽崽需要你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澄粹的心理年龄根本没到成年的时候。他自己都很需要长辈关怀，不太能胜任“父亲”这个角色的。

虽然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但是慢慢地，他也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不太想有太多的子女。清微、希贤、毓玄、矜躾也就算了，毕竟是养了许久、又为之担心忧愁到差点秃。感情自是不同。可旁的比如准提、青枢……他都不太认识的，怎么可能真的收养起来。再说了，洪荒灵根多的是，如果他每个都要收养……那他光养孩子算了，哪还有时间做别的？

他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

“不要再说了。”计安冷着脸。对准提发出警告。

他是最不能容许澄粹在“养孩子”这件事上太耗心力的。尤其不愿意澄粹养心思不够纯粹的孩子。

计安觉得，澄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那他就算要养孩子，也应该养和他一样心思单纯的人。在场这些小辈里，清微、希贤都很好，毓玄、矜躾、灵文、青枢也还凑合。唯独准提，不行！

计安不喜欢他看着澄粹的眼神——看似清明纯良，其实满含了算计！他根本就不是把澄粹当成敬爱的父亲，而是把澄粹当工具——获取资源、登临顶峰的工具。

计安：天道都不曾将他当作工具利用，区区先天灵根，如何能动这种心思？！

“动再多心思也没用，我不会容许澄粹收养你。”不会容许你利用澄粹！

他眼神冷冽如冰。

“我……我明白了……”准提身形摇晃了一下，脸色灰败。

他明白，成为灵族太子的梦……至今，彻底是做不下去了！

钟灵山里，真正说一不二的，不是族长、更不是凶悍的罗睺，而是计安。计安的话，族长是不会反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