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的，倒是辛苦你们，这次简直是一次站位大洗牌，络络这边我来直接来负责吧。”

“你要注意些，我看了许佳琪报上去的曲子，就算是你没受伤的时候估计都够呛。”

“这不重要。”

徐子轩眼睛一亮，憋住笑开口道：“重要的是双人曲。”俏皮的尾音在口中绕了个千回百转，惹得莫寒笑没了双眼。

吴哲晗一副拿她们没办法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对一旁沉默无言的钱蓓婷说：“小钱你不用担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先回去了，上次说好队里聚餐的，到时候记得叫上我，别忘了。”

“哎哟，我刚回来就要走啊？这不是五折吗，怎么不在医院多休息几天？”

说话声正是外出回来的徐晨辰，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购物袋，里面装有几袋泡面和两盒牛奶，略显凌乱的短发被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盖住。

“我来的时候就听钱蓓婷说你出去买吃的了，结果我们都快把外卖吃完了你才回来。”莫寒收拾着桌面的东西，给徐晨辰清理出一块地方让她坐下。

“小钱死活要喝牛奶，她喜欢的那个牌子在附近的便利店找了一圈都没有，跑到远一些的超市里才找到，”说着，徐晨辰从袋子里拿出一盒牛奶放到钱蓓婷面前，看钱蓓婷脸色不太好，凑到莫寒耳边小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莫寒和徐晨辰复述一遍刚才的聊天内容，徐晨辰听完，只说了三句话。

“评估没有问题那一定是人有问题。”

“管他洗牌还是换血，反正我们快到期了。”

“来，小钱喝奶，这是冰镇过的。”

钱蓓婷简直要被最后一句话气笑，桌子上的牛奶盒身上凝出水珠，滚落到桌面形成一小摊积水，吴哲晗听到这几句话也是哭笑不得，摆摆手说：“看看我这邋遢样儿，我真的要回去好好洗洗了。”

“阿爸我和你一起！等等我！”

徐子轩拽起地上的包就跟上吴哲晗，吴哲晗走得不快，徐子轩三两步就追上了她，两人并肩走着，吴哲晗的手搭在徐子轩手弯处，显得分外乖巧，直到进了吴哲晗的屋里，徐子轩才问出一直想问的话。

“你心脏不好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实话？”

“我告诉了。”

“可你只说了一半，不对，你只说了她们已经知道的，为什么？”

“说了能改变什么？无非平添几分担心罢了，在这个时候，我受伤，队内换站位，小分队重新选人，每一件事情连带影响都是巨大的，特别是小钱，她现在是队长，几乎所有的压力都由她来承担，面对已知的压力和未知的到来，她要为这支队伍负责，她想保住每一位成员，这是每一任队长都有的责任。”

吴哲晗坐在衣柜前的地板上，旁边掉落了几件许佳琪的衣物，她席地而坐，整理起这些衣服，徐子轩陪她一起坐在地板上，见她不说话，吴哲晗又接着说道：“络络，我们是一个家，从莫莫到小钱，她们只有一件事，守护好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让这个家完整地走下去，走的更好……等我们都走完，家里就要靠你们了，或许我们不是最闪耀的，但我们一定是最优秀，最稳固的。”

这一番话充满了告别的意味，徐子轩自然是明白吴哲晗想表达什么，眼眶泛起热意，平日里爱犯傻的阿爸忽然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让她好笑又心疼。徐子轩曾说过，和吴哲晗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事实上，吴哲晗私底下和舞台上差别不大，属于想的多说的少那一类，平常嬉笑玩闹都会放得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收敛不少，很少见她和什么人谈心，可能因为莫寒是第一任队长的缘故，有什么事情吴哲晗都会找她商量，不，S队成员都会去找莫寒，仿佛是一种习惯性依赖。有人说，S队成员就没有不相信莫寒的。

“阿爸，我感觉你变了很多，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成熟的话。”

“我也没想到我会是第一个先离开的，”吴哲晗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脸上的表情很平静，语气中也听不出喜怒，“以这种方式。”

真的有一些事情是无法安慰的，真的有一些痛苦是无法感同身受的，纵使徐子轩再怎么巧舌如簧，此刻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一个坐过山车都会大哭的女孩，面对这些可以说是当头一棒的消息，竟然能平静地叠衣服，徐子轩从未见过这样的吴哲晗。

“阿爸……我……”

“来，抱一个。”吴哲晗在徐子轩一脸震惊中拉过她抱在怀里，极为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果断地推开她，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走吧，赶紧回自己家找芸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