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将楚江微往里推了推,直接躺倒了他身边,闭上了眼睛。
那就再说吧……
晨光微希,楚江微醒了过来,仍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许久没有睡得如此舒适安稳了。
睁开眼,微微一侧头,赵霖就躺在他的身侧。小坏蛋,无知无畏!
促狭心起,楚江微伸手捉住了赵霖的鼻子。呼吸不畅,赵霖猛然惊醒,楚江微却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幼稚!”赵霖哼道。
“行啦!”楚江微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赵霖微微沉默,嫌弃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楚江微当然知道,无非就是下药软禁的那一套。他现在全身酸软无力,连起身的动作都十分吃力,倘若下了床,恐怕一步都迈不出去。
但是他恍若未觉,反而笑嘻嘻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又故作惊恐:“皇帝陛下半夜爬上我的床,难不成是想要将臣收入后宫?”
赵霖气恼:“胡说八道什么!”
楚江微看着赵霖脸上淡淡的薄红,咂咂嘴:“陛下何必如此生气?臣自忖也算生了一副好相貌,也不算是辱没了陛下?”
赵霖见他越发胡说,冷下了脸:“楚江微!你……”
“臣在,”楚江微狭长的凤眼一挑,似笑非笑,“臣怎样?”
赵霖竟是被他看得一滞,气势一卸,强撑着道:“你,你放肆!”
楚江微看着赵霖气鼓鼓的样子,心里痒痒的。
还不是时候。
楚江微岔开了话题:“对了,你用的是什么药?竟然让我也中招了。”
楚江微体质特殊,又有过些奇遇,可以说是百毒不侵的。
赵霖面上冷淡,心里却对此很是得意,状似轻描淡写道:“醉梦流年,不算是毒,有副作用的补药罢了。”
只是亮晶晶的眼睛和微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雀跃。
楚江微心里暗笑,却配合着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那你怎么没事?”
“药效递减而已。”也就是赵霖以前用过。
楚江微点头感慨:“多年不见,你长进不少。”
赵霖一听这话,心里来气:“你也知道多年不见!自从戍边,你一次不曾回都,述职不来,召你回来你也不来,如此避而不见,怎叫我不疑你?现在倒是肯回来了,好家伙!灭了西戎王帐!功高震主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
楚江微懒洋洋道:“这也是为了让你不敢轻动嘛,不然万一我一回都,你就直接大庭广众把我杀了,那多亏啊。”
赵霖哼道:“你当我不敢?等过几天你风头一过,军权一分,我立马杀了你!”
“好好好,”楚江微敷衍道,“那你先下床,让我好好再睡一觉。”说着象征性轻轻推了赵霖一把,竟又躺了回去。
原来“醉梦流年”药性霸道,楚江微刚起床时神清气爽,只是乏力,没过盏茶的功夫,药劲竟然又涌了上来。此时楚江微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精神上也有种困顿感,不想再与赵霖斗嘴。
实际上,不仅是“醉梦流年”的药效,虽然楚江微身体不错,可是这些年在外受过不少伤,边关条件不好,楚江微也没有心思细细调理,渐渐积下了暗伤。平时不过靠一口精气神撑着,才没有激发出来,此时精神一松,就有点撑不住了。
反正既然赵霖这么说了,至少几天之内没有危险,“醉梦流年”又是难得的好物,借此机会调理一下身体也很不错。
而且,据他的了解,赵霖嘴硬心软,下不了手杀他的。
赵霖却不打算放过楚江微,正要趁他神志迷糊套话:“楚江微,你跟我说实话我就放过你!你当年到底为何离开?”
没有回答。
赵霖再看,楚江微竟然已经睡着了。
“沾枕头就着,死猪一样!”赵霖气的龇牙,又被自己逗笑了:“果然是睡得像猪一样!”
这时有人叩门,赵霖下了大床,给楚江微掖了掖被角,出去了外间。
门外是内庭总管李台安,禀报说是左丞相王介甫大人求见。
今日沐休,必是有重要事情,不能等到明天的,才一大早就入宫。
赵霖吩道:“先请到太和殿候着,这个时辰左丞应该还没有用过早膳,让他先用些茶点,待朕更了衣再去见他。”
李台安连忙应了,又小心翼翼地请示道:“那,里面那位……?”
赵霖道:“好吃好喝伺候着,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