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进额了一声,道:“大师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给我一种‘笑里藏刀’、‘笑面狐狸’的感觉。”
沫萝眉头一皱,一巴掌呼了过去,道:“大师兄那么温柔、那么好,我不许你这么说他!”等呼完,她才意识到自己呼了一个峰主的独子。这时,她深怕徐进一个不高兴,叫人把她赶出沧澜宗。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坏方向发展。
徐进揉了揉被呼的地方,说:“你下手可真狠!我娘都没这么打过我。”
沫萝紧张的不行,刚想道歉,就听徐进说:“沧澜宗没几个敢对我这样,平日里我都无聊死了。既然你敢打我,那我们就交个朋友好啦!”他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摆什么少峰主架子的。”
闻言,沫萝心道:“原来是虚惊一场。”
徐进搓搓手,左顾右盼了一下,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大师兄的事,只是在背后说他,我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身上有哪块儿不舒服。”
……
秦远在厨房里干了半个月,因为是没人罩着的新人,经常被稍微有点资历的老人差使,着干这干那。他埋头苦干着,嘴上一个“苦”、“累”也不曾说,更不曾对众人抱怨什么。
秦远敏锐的嗅到有些人并非故意为难他,只是受了秦总管的差使。毕竟他一见面,护着有错的陶雨,给秦总管的印象很不好,自然要被打压一番。
这些天来,秦远的表现很出乎秦商的意料。他本以为秦远不由分说,就护着陶雨,必然是个意气用事的孩子,但没想到这个孩子,在受人刁难的情况下,不说没有反抗,甚至连一句腹诽抱怨也听不到——实在是神奇。
更让秦商惊奇的是秦远的饭量,一个十岁大点的孩子,却比两个成人还要能吃。后来经人调查才知道,秦远是个孤儿,一开始总是三餐不饱,后来长大点儿了勉强能混够三餐,却从未吃过像现在厨房里那么好的饭菜:一荤一素,一汤,无限饭。偶尔还能吃吃饭后茶点水果。
近日,一个念头一直在秦商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护陶雨这事来看,秦远必是个重情义的。最近他表现的又异常刻苦,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值得培养一二。若是我收他为义子,他必对我感恩戴德,无所不从。到时候,叫他去继承我的身份,叫观儿在凡间做一辈子普通人,也好。”
毕竟在秦商看来,让秦远娶他秦家的女儿,享他秦家的荣华富贵,让秦远为秦观的人生和子孙后代保驾护航,让秦观享受平凡人的一生——这样的事情,对两个孩子来说,都不算亏。
之后,秦商叫人不再为难秦远,甚至时常把秦远带在身边,传授其一些本事。
“你可知道怎样快速解冻冻肉?”
“不知道……”
“还算诚实。其实只要用加了盐的冷水泡一会儿,就能解冻了——虽然方法简单,但知道的人却不多。”
“俗话说民以食为本,食以味为本,你说说看,这世上有几种味道?”
“酸甜苦辣咸。”
“还有麻、香、淡等味,这世上的味道可不止五种。”
“哦?”
“麻和辣一样,同属知觉。香是指调味料的香气,属于嗅觉。淡,就是原味。今后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秦总管,你为什么肯教我?”
“因为你姓秦。”
“对了,秦总管,为什么贾总管那么和蔼,而你却……”
“贾菲是和蔼,但你瞧见她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对她的?根本管不住!”
“可她和大家都成为了朋友。”
“你错了。她那么做,可不是想和底下的人成为朋友。她本来是想学习方掌事…你们一般喊他大师兄,因为他时常代理宗主处理事情,便的了‘掌事’这个头衔。可她也不瞧瞧,方掌事的模样气度,岂是她能比的?她这么做,可做不到邀买人心的效果。”
“哦,所以您学的是宗主那套,是么?”
“呵,没想到竟让你这个笨小子给看出来了。”
秦远心里腹诽着:“仿的一点儿也不像。”嘴上却一句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