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晟发誓他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充电宝。
“我很想现在讲给你听。”他盯着车窗外的车流放轻了声音，“可我的手机不同意——它快没电了，我怕刚讲一个开头它就罢工。”
“这么说，你确实知道点……”谢云峰稍稍拖长了声音，“独家消息？”
江延晟笑了。
“确实是独家消息，”他说，“不过不见得是什么好消息。”
谢云峰深吸一口气。
“我不在乎是不是好消息，”他说“只要是你说的……我相信朋友。”
江延晟听到前半句话还有些躁动，听到后半句觉得自己凉了个彻底。
他捧着一颗似乎在滴血的心，微笑着默认了“朋友”这个分类，暗自安慰自己——慢慢来，不着急。
“你最近是不是在录《心动华音》？”谢云峰问，“我最近拍戏太忙，上周看到你上了热搜才知道你在录节目。一般是周几播出？”
“周六晚上十点。”江延晟道，“不过这周的……别看了吧。”
车速已经慢下来，章威还打开了车窗。江延晟的声音里混着风声，谢云峰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出了一丝窘迫：“为什么？”
“这一期唱得不好。”江延晟道，“虽然没有淘汰……但我猜名次不怎么好。”
“可是我听说……”谢云峰顿了顿，“好像现场有观众反馈，唱得还不错？”
“总之我不太乐观吧。”江延晟笑笑，“这一期可以不看，下一期最好看一看……下一期会有淘汰，我不一定挺得过去。”
谢云峰心想，你参加的所有节目我都想看。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打开了床头灯，面前放着他的Pad，音量调到零，正打开青芒台视频软件搜索“心动华音”。他一边翻着节目列表，一边道：“我本来就很喜欢看这个节目。”
实际上他之前从没看过音乐类综艺。谢云峰一边这样说，一边选中《心动华音》从第一季开始的所有视频，选择了“添加至我的收藏”。
江延晟却毫不知情。他以为谢云峰对这个节目的赛制很了解，便跟他聊了两句上一期的所见所闻。谢云峰很谨慎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懂，乘机在江延晟话里寻找他在意的信息。
“谭英前辈拿了第一，我觉得他实至名归。”
——江延晟好像很在意谭英。
“艾德蒙得了第六，其实他要是唱自己熟悉的风格，可能更有把握。”
——江延晟好像很欣赏艾德蒙？
谢云峰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上一期节目。
“你还不睡？”江延晟看了眼只剩4%的电量，“当心明早起不来。”
“不要紧，明天上午没有我的戏。”谢云峰道，“我们还能聊多久？”
江延晟知道他是问自己的电量。
“大概两分钟吧。”江延晟道，“我觉得它快罢工了。”
“那你最近除了这个节目，”谢云峰语气有些不确定，“行程很满吗？”
“一点也不满。”江延晟道，“最近除了一首自娱自乐的歌，就是准备专辑了。”
车里正聊得开心的颜露和章威齐齐转脸看他。江延晟毫无所觉，继续说下去：“专辑的歌已经准备好，等我录完节目就可以开始做专辑……大概春节之前就能发布了。”
颜露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凑过来悄悄说：“我都没听说过。”
章威：“……微博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许是特殊的渠道，别人获取不了的那种。”颜露耸耸肩。
章威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渠道？”
颜露看一眼江延晟：“他自己的脑子。”
这边江延晟还在和谢云峰聊天。
“那首自娱自乐的歌？”江延晟闻言有些窘，“这个……说出来可能会很奇怪。”
“可是我很好奇。”谢云峰道，“我想听听。”
江延晟眨眨眼：“那我……做好了单独发给你听？”
“……嗯。”
谢云峰觉得心情有些复杂。他和江延晟认识这么久，已经听了他好几首“独家”歌曲。
很想把他的美好全部私藏，又向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这样的宝藏。
“那我……”江延晟似乎仍然有些不好意思，“十月一日早上艾特你，到时候记得看微博。”
“好。”
十月一日，国庆节？
谢云峰总觉得这个时间怪怪的。
“那我等你……”谢云峰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手机里传出一声轻轻的“嘟”。语音通话挂断了——大概是江延晟的手机确实没电了。
谢云峰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打开购物软件搜索“充电宝 便携”。
搜了一会他果断下了单，之后切回微信界面，把名为“江延晟”的联系人重新备注成“世界第一好听”，长按设置了对话置顶。
最后他切回微博，进入江延晟的主页，选择“设为特别关注”。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仰面躺在床上，拿着Pad开始看《心动华音》最新一期——也就是江延晟参与录制的第一期。
那边江延晟瞪着没了电的手机，转脸看了眼颜露。他嘴唇抿了抿，才强行压下想借颜露的手机继续跟谢云峰聊天的冲动。
“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颜露和章威表情不对，“刚刚说什么了？”
“你要发专辑？”颜露问，“我一点消息都没听说。”
章威刚好把车停在红灯前，转脸看着江延晟。
江延晟张张嘴：“对啊——要发专辑。”他把作用如同一块板砖的手机放回口袋，“我还没跟公司说，怎么了吗？”
“不是，学弟，”章威缓缓进入左转待行区，“你得有身为歌手的自觉——有人听说你要发专辑之后这样盯着你，意思就很明显，不难猜——签名专辑知道吗？给我们一人来个几张。”
颜露深以为然地点头——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本意。
江延晟哭笑不得：“没问题，学长放心……到时候一定亲自送上门。”他看一眼颜露：“我的签名你见得还少吗？有什么好稀罕的。”
颜露和章威继续开着他的玩笑。江延晟微笑着，思绪却越跑越远。他想起谢云峰收到黑胶唱片后的兴奋，嘴角的笑容越发温和。
这天夜里，有人甜蜜，有人重拾激情。也有人在黑夜里哭泣，还有人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暗暗计划着不足为人道的事情。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
颜寒和夏瑜在盛颜娱乐的总裁办公室相对而坐，两人都熬红了一双眼，但没人停下来休息。金牌经纪人辛隽巧和助理京墨被他们留在这里，守着两台电脑不断地刷新消息。
“颜总，”京墨忽然开口，犹如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投下一颗石子，“有人来联系我们了。”
夏瑜和颜寒一起站起来，凑到电脑跟前。
“咬钩了。”夏瑜道，“看看能不能钓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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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