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晟眉头紧锁——颜寒正常情况下不会说这些。

“我和颜露的关系没那么差。”他说，“我们俩共同生活了好几年——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用不着你挑拨离间，颜寒。我们都成年了，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分出好恶的。”

“我没……挑拨离间。”颜寒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哭音，“我就是难过……她人在那，我就会想到家里那一大摊子乱七八糟的事儿……我看见她就难受……这么多年，嗝……你tm是怎么忍下来的？”

江延晟愣了一下——他很少听见颜寒爆粗口。

但是那声“嗝”……

“你喝酒了？”他问。

颜寒似乎已经不太清醒了。他沉吟半天，拖长声音道：“喝了点儿红的……也许——也许喝多了吧。不过……没醉，我没醉。”

江延晟“啧”了一声。

“你在哪里？”他一边问一边往门口走，“原地别动，别开车——你自己一个人吗？”

“就在……老地方……”

跟醉鬼沟通效率并不高。江延晟不敢挂电话，怕颜寒不听劝突然开车离开。他从抽屉里翻出另一部手机，试着开机——居然有电。

他趁着电量还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十，给颜寒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你知道你们小颜总去了哪里吗？”他问，“能不能定位到他的车？”

秘书在电话对面委委屈屈：“这……老板的行踪我们哪里敢查……”

江延晟叹了口气。

“算了……你知道他大概会在哪个地方喝酒吗？他有没有比较经常去的地方？”

秘书迟疑：“这……”

江延晟有些烦躁，他冲着电话说了句：“算了，我自己问他。”就挂断了电话。

和颜寒的通话还没切断，颜寒在电话那边低声说着什么，不是很清晰，明显是已经醉了。

“颜寒。”他试着叫对方。

“嗯？”

幸好，还能回应。

“告诉我你在哪。”江延晟道，“我去找你。”

一个醉鬼独自坐在封闭的车里……想想就觉得挺可怕。

“就……”颜寒似乎是稍微清醒了些，“甜网……”

江延晟皱起眉头：“什么？”

“甜网啊。”颜寒哼了一声，小声唱起来：“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

江延晟：“……”

他琢磨半天，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

刚招的助理是个性格很有趣的姑娘，名字也很有趣，叫京墨。这些天江延晟几乎泡在公司，日常基本用不到京墨，但她也没放假，天天跟在江延晟身边，熟悉他的一些习惯。

京墨是本地人，而且据她自己说是地理通。关于地点的问题，问她应该没错。

“京墨，”对面很快接通了电话，江延晟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甜网’的地方？”

“甜网？”京墨反应了一会，“甜网酒吧吗？”

“应该是。”江延晟道，“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喝醉了，我要去接他。”

“你别自己去啊晟哥，我去接你吧。”京墨道，“你现在也是公开露过脸的人了，回头再被人拍了多不好。”

“那带着你就不会被拍了？”江延晟笑笑，“没事，我这个朋友不怕拍，给我地址就行了。”

京墨只得报上地址。江延晟又道：“回头你来我家一趟，认认门，回头可能有些事情要你帮忙。”

京墨一口答应。等挂了电话，她在手机备忘录里记下：上.门.服.务。

她打开微博，上热搜浏览一圈，发现没有自家艺人的消息（尤其是没有负.面.消.息），便放心地回到首页。

本想随便发条动态，忽然注意到关注的一个博主刚刚更新了。

＠兄控日常记录：我哥说他在电话里捡到一个醉鬼……但他捡到的那位我巨讨厌，要不是不愿意浪费医疗资源，我真想告诉我哥把他扔在医院急诊门口让他自己醒酒。

京墨盯着这条博文琢磨了一分钟——在电话里捡到一个醉鬼？这是什么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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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

大概捋了捋几个人的家庭关系。如果到这里还是看不懂，没关系，后面还会有更详细的描写。

实在看不懂……我就出个时间轴。

（这段关系真是，写到头痛。）

“有些爱，逃不出天网恢恢”——林夕，《爱恨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