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温特盯住夏加尔的后颈，那里被犬齿刺穿的腺体留下鲜红的血痂，就在不久之前，他千辛万苦找到的omega，被标记了，这记耳光太响亮，他已经多年没有尝试过，爱温特问道：“你以为我会要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吗？”

夏加尔冷笑：“我不是您的药吗？”

他浑身还在往下滴水，却扯着笑，说道：“药好不好喝不重要，只要有效就行。”

手臂的终端响起急促的提醒，夏加尔讶异得看向终端上发，那是一个高大的轮廓，然后渐渐清晰起来。

“爱温特。”

“陛下。”

“声明是我能接受的极限，别再闹出更大的事情，把那个omega带回帝都星吧。”皇帝的声音停顿了，语气也随之变得温和，“他的伤怎么样？”

“两位医生都已经确认，殿下的伤口不深，只要修养几日就好。”

“隆顿已经不想再等下去，刺杀不会只有一次，把亲卫队的第三编队调到19区，不要让雅克知道。”

夏加尔心中一震，那个伤口居然是一场刺杀，他不得不想起昨夜马克带他跳下窗口时的若无其事。

皇帝的语气温和关爱，这分明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但他总以为陛下对马克的爱都是假的，哪一个丈夫或者父亲，会处死妻子，流放未成年的儿子。从古至今就是这样，皇权下汩汩流着的都是至亲的血泪，父与子，兄与弟，alpha天性渴望征服和绝对的统治。

他是这样想的，于是也把这样的表情全露在脸上，皇帝在交谈中转动着他有些浑浊的眼珠，那视线像冰，这是夏加尔生平第一次与菲利普三世对视，带着深深的疑惑，他行礼问安：“陛下。”

“这就是费赫尔家的那个小子？”皇帝的视线再度回到爱温特身上，“爱温特，你的警觉性下降了。”

“陛下，我的合法配偶，一定会保守通话的秘密。”

夏加尔骤然回望他，然后又与皇帝视线相撞，他张开嘴正要拒绝。

皇帝却审视一样，将他从头打量：“尼雅已经过世多年，所有人都认为爱温特男爵将独身致死。”

“年轻人，我会以皇帝之名，为你赐婚。”

被标记的伤口隐约散发出乌木与玫瑰的沉静香气，夏加尔当然知道这是马克的父亲，帝国的主人，但他从不怀疑，或者至少他从马克身上感受到的，是皇帝抛弃了他。如果这不是真的，而爱温特男爵是皇帝的人？

悬浮车停在了路中央。透过玻晶，夏加尔看到前方的道路被熟悉的身影阻挡，他几乎是想逃跑，大雨早已将路面冲刷得干净，那干净的路面上，马克手中光刃耀眼到刺人。

爱温特显然也看到了马克，他脑中电光火石，第五与第六小区之间仅仅间隔两条大道，被标记的omega，暴雨中的殿下。

“怎么了？”

夏加尔不知道如何开口，爱温特不敢开口，而车外，alpha低沉的嗓音给了所有人重击：“已经被标记的omega，不会再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