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为什么要觉得失落。
陆白皱眉,江开果然是个麻烦。
想了想,心烦意乱的陆白掏出手机,把他好友拉黑了,才安下心来开始学习。
这天之后陆白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什么群演在江开眼前晃悠了,他干脆飞快地在外面找了另一份家教兼职,除了上课几乎都不在学校呆了,最大限度避免遇到江开,免得双方尴尬。
大部分时间住在校外的结果就是偶尔深夜寂寞,陆白看着这件本只属于他一人的小出租屋,就会忍不住想起这里处处都有江开留下的影子。
他会把他压门口的墙壁上急促地互相亲吻,会和他挤在狭小的浴室一起洗澡,会在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相拥而眠。
陆白脑海里闪过江开在床上的各种表情,他的身体燥热起来,但他皱着眉,用被子盖住自己,强令自己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他很忙,要学习,要打工,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一个不会再有交集的人,他必须赶紧睡着,才有足够充沛的精力来面对第二天。
等彻底忘记他以后,炮友嘛,再去找一个就是了,世界上男人这么多,难道只因为做过几次,还非他不可了吗。
……
但是这个人,短时间内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即使陆白不主动见他,毕竟剧组还在学校拍戏,他不得不被动地接收着有关于江开的信息,甚至偶尔视线还能穿过人群,看到江开看过来的眼睛,江开在看他。
江开这几天很烦躁,分手,不,被甩之后他就很烦躁,当他发现陆白不再出现在群演里时他就更烦躁了。
说喜欢和爱是有些过了,可是就这样被甩,就,很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促使他的目光有时候会不断从人群中掠过,反复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他偶尔就能看到陆白提着饭盒回寝室,陆白背着包走过操场,陆白抱着书去图书馆。
这个学校这么多人,可是他就是能一眼看见陆白,见鬼的灵敏。
大部分时间的陆白是一个人,即使对上他的视线表情也是冷冷淡淡的,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伪装得好极了。
江开忍不住咬牙,这人来混娱乐圈搞不好也是个好演员。
陆白提着盒饭往寝室走,这两天要做一个小组ppt,他不得不在学校住几天就着室友的时间来完成这个小组作业,这也让他看到江开的频率直线上升,陆白并不想频繁地看到这个影响自己心情的人。
他承认,他是还想念他的身体,但他和江开不同,他有理智,江开这样的身份并不适合和他继续做一个炮友。
“唔……”
带着哭腔的隐忍女声从隐蔽的小巷里传出来,同时伴随的还有砰砰的闷声,抽耳光的声音,脚步凌乱地踩在地上的声音。
陆白停下来。
这让他想起一些十分不美好的东西。
他提着那碗茄子盖饭皱着眉循声走进去。
头发披散、看不清脸的女孩缩在墙角,几个男孩女孩带着或是笑或是得意或是厌恶的神情对她施以拳头和棍棒,少女躲无可躲,又不敢反抗,就只有把自己缩在墙角,以求全身遭受殴打的面积最小。
一个染着红色指甲的短发女生恶意地笑着,揪起她的头发强令她抬起头,也让陆白能够看到那张陌生的脸上带着泪痕和惊恐夹杂着愤怒的神情,短发女生抬起手,蓄着漂亮指甲的手就要照着那张狼狈不堪的脸挥下去。
女孩闭上眼,意料中的疼痛和清脆响声却没有到来,她张开眼,看到短发女生的手腕被突然出现的青年握住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其余几人停下动作,朝着陆白围过来:“管什么闲事啊,兄弟,不该你管的你少管!”
为首的肤色微黑的男孩抬着下巴冲他轻蔑道。
其余几人同样桀骜地看着他。
陆白默默对手中这碗茄子盖饭道了声歉。
然后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为首的腹黑男孩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不可置信,大概。
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那碗还滚烫的盖饭已经盖在他脸上了,看不到脸,陆白只能从他两只耳朵瞬间升起的红色来判断他的表情,大概是挺烫的,几次吃他家盖饭吃的急了舌尖都被烫起泡的陆白心想。
然后就听见男孩嗷地一声叫出来,把脸上的盖饭掀开,整张脸果然已经通红了,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气的。
陆白听着这声配合他的脸色,忍不住笑出来了。
“妈的,给我打死这傻逼!”男孩气急败坏叫道。
旁边几个男女被他的惨叫声惊得楞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依言朝陆白扑过来。